坐在赵忠对面的蹇硕,将他心中的担忧说出,顿时场中所有的十常侍,个个脸色都是一冷,心中一跳。
“蹇弟的担忧,亦是我的担忧。只是如今,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要谋取天下,就必须要有足够镇压天下诸侯的兵马。董卓现今手上有数十万的凉州精兵,麾下猛将更是多不胜数,也只有他的势力,能够镇压天下诸侯。
而为了培养他,我等可谓是机关算尽,耗费心思,更是将我们的大部分资本都投资在他的身上。董卓此人虽有野心,但我等可以许以承诺予他,我们兄弟皆是年迈,又没有子嗣,只要这董卓忍受几年,待我们百年归老,便把这天下之主的位置让与他吧。只要在未来,他能善待我们的族人便可。”
“张哥所言甚是,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刘宏将要驾崩。这天下暂且还是需要汉室来做主,皇子辩还是皇子协,不知张哥如何选择?若是我们能将这未来的天下之主掌控于手,也能让董卓有些许忌惮。毕竟,这天下许多诸侯,可是出自汉室之家。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听取这汉室皇帝的命令。”
十常侍之一的夏恽,抿了抿嘴发言道。此人有几分智慧,要不不发言,一旦发言都有可取之处。
张让甚是欣赏地朝夏恽点了点头,然后又道。
“皇子辩出自何皇后一脉,现今何屠夫已经势大,足以威胁我等兄弟。当然不可让皇子辩做这天下之主。而皇子协,从小由董太后收养,董太后与我等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只要董太后懂得如何选择,让她现如今一般享尽荣华富贵终老,也非是不可。”
“可是,张哥。何屠夫又怎会任由皇子协坐上皇位?此人势力庞大,一旦要反,我等只怕会被其弄得措手不及呐。”
另一位十常侍郭胜,神色一紧,不由开口问道。
“哼。郭哥放心。那何屠夫我与他虽然表面无事,但暗地里早已斗得势同水火。不如趁此杀了此人!弟弟这里有一计。
我等不日,假传一道圣旨,说圣上病危,有意在临终前立下接替皇位之人。急传何屠夫入宫议事。何屠夫听之,必然毫无防备,急急地赶来。到时我再埋伏刀斧手五十人于太和宫正德门内,待何屠夫中了埋伏,便下令众刀斧手一拥而上,将其诛杀。
不知诸位哥哥,此计认为如何?”
“哈哈,蹇弟此计甚妙,甚妙。”
“哈哈,没错。如此我等大事可成。等将皇子协扶上皇位,将其变作我等兄弟的傀儡,再令董卓领大兵入洛阳。到时,天下便将落入我等兄弟之手!”
蹇硕的计谋刚一说罢,当即赢得在场人的认同。张让呵呵一笑,说了一声就依蹇弟之计后,便低头冷观,在场人欢天喜地的面貌。
洛阳遍布杀机,汉室王朝就如一破烂不堪、满目苍夷的大船,接要迎来一滔天的巨浪。在这巨浪的拍打下,汉室王朝是否还能存在,还是名副其实地苟且存延。未来,尽是危机四伏的未知。
而同时,河内、陈留、汝南的郡所内,无一例外,各有一封密信悄然而至,分别传到了袁绍、曹操、袁术的手中。
而收到密信后的几人,袁绍、曹操、袁术当日便立刻简装动身,领着不多却是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人马,皆是有意隐蔽地朝着洛阳赶去。
数日后,在白波谷的土垒大堂内。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脸惊疑的胡才,不觉张口呼出道。而坐在正座上的郭大则是眯着眼睛,嘴上带笑地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文不凡麾下河东军的能耐如何,相信不用鄙人说,诸位都深有体会。在这一月内,鄙人天军已损失将近三万的人马。而随着时间推移,文不凡身负皇命要挟,定会越发越猛,甚至不惜代价疯狂地要与我等决一死战。
到时,即使我等天军能胜利,留下的兵力又将有多少?如何图谋日后大业?所以,鄙人有意要先避其锋芒。我等天军做出覆灭的假象,麻痹文不凡。然后入主凉城,再攻太原,取并州,后谋天下。
凉城那边,早被鄙人旧日黄巾袍泽所取,他们就等我的白波天军入主凉城。而其一带的义士也有意以我等白波天军马首是瞻。等我等白波天军韬光养晦,势力庞大后,再回来攻取河东,到时再以绝对的兵力,将文不凡的河东军生生摧毁!”
在郭大激言壮语地述说下,杨奉、胡才、韩曤、李乐等将,可谓是脸色连连爆出狂喜之色,原本有些颓废的眼色,被满满的期待所覆盖。
“天师大人,那这假象要如何去做?”
杨奉神色一凝,向郭大询问道。郭大早已想好一切,当下便说道如此如此,众将听罢,不由一同发笑起来。
接下来数日,白波贼军好似被河东军打掉了战胆,不敢出击。而文翰一时还无攻山之意,便静观其变。而同时,忽然传来,杨奉、胡才被郭大责备、迁怒,说其数日前办事不足,没有发现河东军的异象,将两人打得死去活来,差点当场暴毙。
文翰听传来情报的斥候说得真切,他说杨奉、胡才两人的惨叫声,就连在山脚都能听得清晰。文翰当时皱了皱眉头后,却无任何表示。
然后紧接着又是数日。在某一晚的深夜,白波谷忽然火光大作,杀声遍天。从三更一直吵到凌晨。文翰还有关羽、徐晃、高顺等将,虽然被这连绵不绝凄厉而又火暴的杀虐声吵醒。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