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欧阳真的脸没一会儿就被暖的红扑扑的,她用手捧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身边人从上车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倒是没有意见,因为她现在很怕他开口说一些让自己承受不住的话。
还是沉默比较适合他们。
余光里那双黑亮的皮鞋稍微挪动了一下,紧接着还有衣服轻微摩擦的声音,那一瞬间欧阳真头皮都麻了。
“这么紧张?”
声音缥缈的让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她鼓足勇气,转头看向他。不巧的是,她正好和那双要命的眼睛对视了。
“我,那个,前面放我下来就好。”
她不想表现的那么怂,可一面对那张脸,她的大脑就习惯性的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对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里,停下吧。”
和他再多呆一秒,她可能就会忍不住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了。
“注意安全。”
这是她关上车门以前,傅司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欧阳真一直在反复思考着一件事,他还爱自己吗?还是说,已经被自己伤透心了呢?她现在,如果把那件事说出来,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会逼着自己把那个孩子打掉吗?
打开灯,把包扔在鞋柜上,欧阳真把自己丢到沙发上,看着温暖的灯光,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吧。
“傅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司机看着后视镜里闭眼沉思的男人。
“嗯。”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崔闵这几天一直没有在公司,无论欧阳真给他打多少次电话,始终是忙音的状态,新品马上就要上市,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他留下的事情了。
“你记住,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这件事不成功,我们就完蛋了。”时赫恩的表情很严肃。
他们现在在做的事,风险极高,一旦失手将会是无法挽回的结果,但是如果成功,对傅司瀚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只要我联系到疯子就可以了,对不对?”崔闵看着时赫恩那张兴奋到癫狂的脸,声音都在颤抖。
他只是想要傅司瀚没有办法再重新调香,而时赫恩几乎想要了他的命。如果事情败露,他就会变成一个杀人凶手,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手里拿着试管的男人显然看出来了他内心的恐惧,他斜起嘴角,不露痕迹的笑了一下。
“当然了,所有的风险都由我来承担,你只需要找到人,就可以等着欧阳真自动投入你的怀抱了。”
“万一……万一事情败露,那我们岂不是会……”
“你想想看,你只需要负责联系疯子,我只是给他钱,说到底我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人只要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就不用负责。”男人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只要一天的时间,一天以后,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再也没有人碍你的眼了,这买卖多值啊。”
本来还在犹豫的男人慢慢冷静下来,他盯着男人手里的试管看了很久,缓缓抬起头。
“就按你说的做。”
冰冷的声音让时赫恩愣了一下,他旋即点点头,示好似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崔闵两手插进口袋,看着窗外巨大的广告牌。耳边时赫恩的声音非常清晰。
“第一步,我们要全面封锁关于他的一切消息,让他没有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时赫恩这么做是有他的目的的。
以傅司瀚现在的知名度还有傅家的影响力,一旦出意外,他们一定会彻查到底,到时候他们想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他的名声搞臭,人言可畏,当傅司瀚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三流调香师时,不仅世人会对这个“天才”调香师失望,连傅家也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这时候,他就像一只流浪狗一样,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更不会有人会怀疑他是因为抑郁症自杀,一切都顺理成章。
“崔闵!”欧阳真怒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有事好好说,我不想你生气。”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傅司瀚没有错,你为什么要一直抓着他不放!”
当看到闵漾最新季度企划书的时候,欧阳真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崔闵会把io作为第一个挑战的对象,以io现在的状况,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心,崔闵在计划书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字里行间处处显示着他想要搞垮io的野心。
“欧阳。”阳光下的男人笑容很无辜。“你会不会太敏感了?闵漾刚刚起步,国内形势这么复杂,难道不应该早做判断吗?再说了,我的企划书里,要挑战的,可不是只有io一家公司,你太激动了。”
欧阳真长舒一口气,她顾不得脑袋发热的眩晕感,拼命和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理论。io没有任何错,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闵漾对不起消费者的事情,之前那件事本来就是崔闵的错,现在他居然不知悔改,还要继续对io出手,他的毒辣让欧阳真觉得无比心寒。
“真真,我知道你不忍心这么做,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如果我现在不出手的话,io一旦崛起,会把闵漾嚼的连骨头都不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是迫不得已!”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