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哲门前,把我放下就可以了。”小腿处的疼痛让他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车子绝尘而去,凌勋站在太阳下,眯起眼睛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建筑,挑了挑眉,抬脚踏上了台阶。
“你也太不仗义了,本大爷今天出院,连隔壁阿猫阿狗都知道来欢迎我回家,偏偏你像个没事儿人一眼躲老远。”男人不顾助理的阻拦,直接按开了房门。
“凌大少爷出院,几百个人翘首以盼,有我什么事儿。”带着眼镜的男人朝助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金丝边的方框眼镜让男人看起来又年轻又斯文,少了平时的沉郁和冷淡,更加温文尔雅,像一个英国绅士一样迷人。
“嘿——你别说,带上眼镜你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哈!”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连忙起身,像看见稀世珍宝一样围着办公椅上的男人转了两圈。
“有事快说,要么趁早走人。”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拖着残废的身子,只为了来这里看你一眼,你居然要赶我走,那好吧你既然要赶我走那我就把话一次给你说完吧cauton挂了。”男人一口气说完,背着手静静的站在一旁,观察着傅司瀚的反应。
“你说什么?”椅子上的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你让我快点儿说的,现在又装傻充楞。”凌勋翻了个白眼,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说——cauton,昨天晚上出车祸,死了。”
“怎么会?”戴着眼镜的男人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不是你干的?”凌勋歪头,看着神情颓废的男人。
“不是我。”
“哈?我还以为是你呢!”
“……”傅司瀚没有接腔。
cauton是找过他很多麻烦,甚至对他的生命也造成过威胁,是个不折不扣的敌人,但是傅司瀚知道,他做的这些,不过是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罢了,一旦误会解除,他对自己,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听说cauton酒驾,自己开车撞到了护栏上,出事的时候正是深夜,那条路没几个人路过,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有人发现他的尸体的。”凌勋耸耸肩,轻松了许多。既然不是傅司瀚干的,那就没什么可以忽略的了,本来还以为要跟在他后面替他擦屁股呢。
“酒驾,车祸,偏僻小路。”傅司瀚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巧?”
“你是说——”
“周亦清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像去美国了吧,最近没听说他要回来的消息。”
“唯一的可疑人员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场事故,只能算在cauton自己头上。”
凌勋“哎呀”一声,拍上自己的脑门,他光想着傅司瀚会不会报复cauton,他忘了,还有一个人,正像饿狼一样紧紧的盯着他!
“那现在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他们拿不到证据,贸然出手,只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没有办法,他做的滴水不漏,即使真的认定是他杀,也不会归咎到他的头上。”男人摇摇头,用手捂住了脸。
“x的!他有病吧?”凌勋实在想不通,一个男人,居然能龌龊到这种地步。
“费尔斯交流会时间快到了,他一定会参加,到时候随机应变。”男人了拍凌勋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喂喂喂,你去哪儿?”
欧阳真在实验室里,盯着那个细小的容器,眼都要瞎了。《维纳斯》的成分分析,怎么就这么困难,她忙了两天,一点进展也没有。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她接了一杯水,把药塞进了嘴里。早知道《维纳斯》的分析这么麻烦,当初真应该缠着爸妈,让他们把配方说出来。
想到这里,欧阳真握紧杯子,低头笑了笑。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可能自己永远不会去想要知道,一瓶香水的配方是什么。
滴——
门外机器发出尖锐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真心里一慌,连忙把杯子放在桌上,逃到了实验台前。
“《维纳斯》的成分分析还没有做出来?”虽然是个疑问句,不过语气十分肯定。
“是。”欧阳真点点头,她很想告诉傅司瀚,当初他说了,要帮自己,把《维纳斯》的成分分析做出来的。
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开口,这些话,在傅司瀚眼里,一定非常可笑。
“先停下你手里的工作,到这里来。”男人指了指眼前的椅子。
好了,他肯定又要研究自己了。欧阳真乖乖的坐到他的对面。
“交流会需要做一些报告,你准备好。”话刚一出口,傅司瀚就后悔了。已经打算好不再多管闲事了,他说这些干什么。
“啊?还要做报告?”欧阳真瑟瑟发抖,难道不是只去打个酱油就可以了吗?
对面的人没有理她,而是专心致志的摆弄起了眼前的玻璃瓶。
欧阳真身上的味道,没有一点变淡的迹象,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野外的其他地方,只要她稍微靠近,那种温吞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经常杀他个措手不及。
“坐好。”他没有抬头,只低声提醒这个不停地在位置上扭动的女人。
“哦。”
看着皱着眉头的男人,欧阳真心里一阵失落。她刚才只是在试探他,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无视她的那些小动作,或者翻着白眼警告两句。
可是她刚才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没错,那种紧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