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空间进得匆忙, 她脚底还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不过幸好这儿东西众多,除去衣物首饰之外, 还有配套的鞋袜。陆年年在巨大的古风衣帽间里找了双黑色的双鹿皮小靴, 她试穿了下, 还挺合脚的。
之后, 她和何桃回到了储秀宫的正殿。
进门后,若干道目光刷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何桃小声地说:“学姐,他们都回来啦。”
陆年年应了声, 落落大方地让他们打量,自个儿找了张太师椅坐下来, 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所有的人。如果现在人来齐了, 那么主神必定在其中。
在座统共二十人, 游戏尚未开始, 已经初见派系。
三个新人女孩抱团,还有两个新人女孩加入了老玩家的团体, 而十个老玩家看起来了也分成了两派, 六四分, 剩下的则还在观望。而她和何桃,以及江慕白都属于观望系列,还有两个何桃之前说的尚未表明身份的自成一派,加起来等于有四个小团体。
陆年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热闹的空间。
人一多, 辨认主神就越发不容易,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就如同林狮所说,空间游戏难度越高,开出的奖励就越好。高风险高收益,这句话在游戏空间里是一样的道理。
何桃搬了张绣墩坐在陆年年的身边。
她格外自来熟,一侧首,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陆年年没有认真听,仍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除了江慕白以外的在座每一位,最让她觉得新奇的是尚未表明身份的那一个小团体组合,少有的老少搭配。
老男人看起来十分沉默,倒是他身边的少女生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黑眼珠转呀转,毫不避讳地坦荡荡地打量着所有人。
许是察觉到陆年年的目光,停顿了下,又望向其他地方。
何桃说:“那个小姑娘叫豆芽,别看她天真活泼的模样,她和江慕白一样,谁都不搭理,只跟吴老师说话。吴老师就是那个男人,也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只让大家喊他吴老师。”
她又小声说:“我怀疑他们俩现实里就是认识的,而且看起来也像老玩家,但是对所有人都非常警惕和防备。”
陆年年听着听着,只觉耳尖微热。
却见何桃不知什么时候越凑越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了,喷出来的呼吸带着一股热气,还有属于女孩子的清香。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都拥有一段合适的距离,有时候距离太近了便会引起不适。
而何桃显然没有意识到已经让陆年年感觉到不适了。
就在此时,一个茶杯递了过来。
原本在对面坐着的江慕白也不知什么时候过了来,还倒了杯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喝热水。”
陆年年愣了下。
江慕白又说:“在酒店浴室的时候,我听你有感冒的症状,这里没医生,生病了没人给你治,多喝热水。”
陆年年又愣了下。
而此时,原本紧贴着她耳朵说话的何桃显然也一并愣住了,还有离他们比较近的新人团体,都惊诧地看着他们俩。
何桃说:“学……学姐……你……你们……”
江慕白仿若未见,对陆年年身边太师椅上的新人姑娘说了句:“让一下。”
新人姑娘呆呆地站起来。
江慕白直接坐下,把茶杯塞到陆年年的手里,又不容拒绝地说:“喝热水。”
陆年年心里只觉好笑,表面上还是接过了,倒也听话,小口小口地喝着,不过也没和江慕白搭话,反而是扭过头问何桃:“小学妹,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何桃问:“学姐,你和江慕白是男女朋友?”
陆年年说:“不是呀,不过我们现实里认识,正好这几天我在帝都玩,在酒店里碰上他了,就是普通的朋友。”
何桃说:“噢噢,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
陆年年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能的,”她又喝了口热水,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细算:“他脾气不好,整个人又闷,又不懂得说甜言蜜语,给不了女孩子安全感,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他。”
说着,陆年年眼角的余光一瞥,见他脸色直接黑了,险些忍俊不禁。
不过好歹是表演系专业出来的,她忍住了,又继续一本正经地和何桃胡说八道。
过了许久,陆年年的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困惑。
……为什么n还没过来说规则?她打从进入空间以来,都过了快六个小时了。不论是第一个空间还是第二个空间,n都是半个小时之内就出现了。
就在所有玩家都隐隐有一丝焦躁时,n终于姗姗来迟。
大抵是为了符合空间游戏的背景,n穿着宫中内侍的服装,手里还有一个红木托盘,上面只有一个明黄的卷轴,看着倒像是圣旨的模样。
n捧着红木托盘给所有人行礼,起来时又尖着嗓子说:“恭迎各位主子,奴才方德胜,负责各位主子这段时日的衣食住行,还请各位主子多多指教。”
有老玩家不耐烦地问:“闲话少说,规则是什么?”
方德胜说:“主子稍安勿躁,奴才这就给主子念皇上的诏书。”
他缓缓展开卷轴,宣读——
“大华建国至今已有三年,尚未立后,今有二十位美人云集,朕甚是心喜,盼有一美人登金銮殿,朕许其后位,共享江山。”
陆年年闻言,只觉新奇。
前面两个空间规则都明了得很,这个空间的规则倒是文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