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似乎没料到木馨玥会突然变脸,只是静静的看着木馨玥。
“杀人谷中,至少有不下七个法阵,还有运用五行八卦布的生死陷阱,更是有毒虫野兽,能从其中脱身,还能无误的来到此处,你倒不是个普通人。”
知道再是无法隐瞒,清歌掏出一块牌子递给木馨玥:“这是我家中信物。”
此牌子是黑玉所造,整个牌身浑然天成没有一丝雕琢痕迹,除了牌面上的一个“元”字,再是无其他。
木馨玥并未看出究竟,只是拿着牌子坐下:“那又如何?”
“小生全名元清歌,是乃长安元氏嫡系子孙,但奈何家中突生变故,唯有小生一人侥幸逃出,得家中人生前指点,特此来寻求庇护。”
木馨玥丢开那枚自己实在看不清缘由的牌子,端起茶杯抿了抿,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这人说得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但他究竟是敌是友还需得立即辨明,杀人岭绝不能容朝廷的人在此,更不能容许有任何有危害之心心的还活着。
想着想着,木馨玥抬起剑又是朝着清歌砍了去,这一次清歌却是轻巧躲开:“姑娘这是为何?是不相信我?”
木馨玥并不接话,只是脚尖点地,飞身而上,手中的剑挽了一个剑花,直刺向要害之处。
清歌心中明白,若是要自己死,刚才便可以,不用等到自己梳洗完,想毕,便一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接招。
不过几下,高下立现,木馨玥提剑都打不过只出一只手的清歌。
只见清歌只用右手便化解了剑招,握住木馨玥的手腕将出剑的力量化为一个刺空的剑招。
木馨玥左掌出力,转身打向身后的人,眼前一晃,人竟是又到了自己身后,右手绕过自己的肩头:“姑娘不是我对手。”
“罢了!”木馨玥推开清歌:“既是如此,暂且放过你。”
“姑娘不用对我有所怀疑,我只身一人,纵是武艺再好,也敌不过杀人岭的千军万马。”
木馨玥抓起那个牌子,朝着清歌点了点头:“嗯,你先在此处待着。”
目送着女子走后,本来温润的脸上瞬时铁青了起来,捂着胸口坐了下来,轻轻咳了几下,幸而,内伤并不重。
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服下后,胸口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清歌看着木馨玥用过的茶具,自己也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喝下:“这茶不错。”
木馨玥一路上都皱着眉,不知自己做得是对是错,就这样容下了一个外人在此,义父知道会不会关了自己禁闭。
其实直接杀了他也并非不可,就算敌不过,还可以有千万种方式让他死于非命。但是,那张脸好像有些让自己迷惑。
那双澄明如琥珀的眸子,像是一个漩涡,可以将人深深吸进去。即便自己清醒知道外人不可信,但还是有些难以自制的迷恋着那张脸。
回了家中,木远陵正好在宅中,拿着一本册子正看得出神。
木馨玥小心的放轻脚步走上前,轻轻的屈身唤道:“义父。”
“去哪儿了?”
“我……”木馨玥捏了捏手心,将那枚牌子放在桌上:“还请义父看看这是何物。”
木远陵刚一看见牌子就立即变了脸色:“哪儿来的!”
“就……就在杀人谷边捡的一个人身上发现的。”
木远陵沉着一张脸站起身:“谁允许你去杀人谷的!”
“我……我只是路过。”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木馨玥在其义父面前,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因为义父自小便对其要求严厉,方方面面必须俱到,甚至有些过分的苛刻。
还记得才刚九岁时,因为一时贪玩,跑去了城外的道观里耽搁了小半天才回来,那一次被关了整整二十七日,直到木馨玥哭晕过去数次才被放出来。
从那之后,但凡有一丝松懈和疲懒,木远陵便会对木馨玥责罚,轻则关禁闭,重则在祠堂内家法处置。
也从那以后,木馨玥便在木远陵面前越发寡言少语起来,唯恐说多错多。
“路过?”木远陵眯着眼盯着木馨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气氛骤然变得沉重,压得木馨玥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只是发现那边有异样,所以才去看看。”
摇了摇手中的牌子,木远陵缓和了一些语气:“这人在哪儿?”
“道观。”
木馨玥再次见到清歌时,是清歌被请回家中的时候,由木远陵亲自带着八抬大轿给抬回来的。
靠在廊下的立柱上,看着清歌如贵客一般被义父小心翼翼的请进屋中,拧着眉胡思乱想起来。
从前就算是朝廷的大将前来,义父都没有低过头,如今这副模样还真是前所未见。
不过那人的身手着实不错,且长相不俗,莫不是真如他的皮相一般,是个小神仙?兀自想着的木馨玥全然没注意到义父已经走了过来。
“馨玥,去吩咐人给清歌公子收拾一间房出来,顺便置办些生活用具。”
“嗯?”木馨玥立即站直身子:“他要住在家中?”
“嗯,快去。”
“是。”
木馨玥一直都未想明这清歌是什么身份,竟会引得义父如此,直到见到义父竟是护送清歌到准备的房中时,才真是愣在了原地。
“还请清歌公子先屈尊在此,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有劳城主了。”
木远陵转身看向一旁傻站着的木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