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李强立即激动起来,他拼命摆手,“警官,你不要瞎讲好吧,我怎么可能杀何泰扬呢,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宋朗站起来笑道:“你在这里先坐一会,休息一下再接着聊,要水要烟可以找门口的那位警官。”
宋朗带上林秋浦来到外面,林秋浦大感意外地说道:“队长,你为什么觉得是他杀的人?”
“有线索显示,李强上个月16号去过何泰扬家。”
“上个月16号?”林秋浦回忆着,“何夫人死的那天?”
“是不是很巧,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何夫人的死本身就很可疑,在她死后何泰扬取了一百万现金,并在深夜独自带上大量现金去见某人,你能想到什么?没错,这是一桩敲诈案!何夫人的死大概率和何泰扬有关,那天去他家的李强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以此来敲诈何泰扬,根据我们修正后的推理,那晚与死者会面的人就是凶手……刚才李强也不小心说漏了嘴,让我更加确定这一点。”
林秋浦对宋朗的思维十分佩服,竟能将这些线索都圆了起来,他说:“那么杀人动机呢?”
“我不知道。”宋朗点上一根烟,“等新的证据出现,或许就有眉目了。”
此刻已经是中午,宋朗点了几份外卖,并让人给何晶晶、李强各送一份饭和水过去,他吃完自己的饭,悠闲地喝茶读报,眼瞅着快到下午两点,宋朗却丝毫没有继续审讯的意思。
林秋浦有些坐不住了,问宋朗:“队长,您在等什么?”
“哈哈,我在等证据!”
“证据?”
“李强被带来的同时,我让人去搜查他的住处,这一百万如果在他手上,他是不可能存到银行的,肯定会藏在某处。”
“这样搜查合法吗?”
“放心,没问题的。”
林秋浦心里吐槽,“没问题”到底是合法还是不合法,但又不敢当面质疑队长的决定。
这时几名警察进来,宋朗迫不及待地从椅子站起来,问他们查的怎么样,那几名警察却摇头,其中一个说:“没有找到大量现金,实际上他家里连一百块都找不到。”
宋朗眉头微扬,沉吟片刻说:“他家里有什么异常吗?”
“呃,一言难尽,不过我们找到了这个。”警察拿出一张车票。
车票是近期买的,李强打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宋朗说:“小林,查一下李强最近和谁联系过,钱可能被他藏在别的地方了,你跟这两位哥哥一起去找,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
“队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秋浦支吾道。
“你怕我弄错了方向?”
林秋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不要因为一点不顺就怀疑自己的判断,命案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再愚笨的凶手也会想出一套应对警察的办法,你要把自己想成是李强,想想他会把钱放在哪里。”
“万一真的没有呢?”
“等真撞到南墙再回头呗!那样也死心塌地了。”宋朗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赶紧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不然我就得放人了。”
林秋浦走后,宋朗把何晶晶带到了审讯室,何晶晶早已等得不耐烦,说:“你们警察办事真没效率,问个话拖这么久,我浪费的时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不好意思,我之前在询问另一个人,他和你、和这案子都有关系。”
“和我有关?”何晶晶狐疑地扬起眉毛。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某个人。”
“我中学没念完,脑袋笨,你不要跟我玩暗示,我谁也想不出来!”何晶晶反击道。
“那我换一个问题,上次咱们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提到了碗的传说。”宋朗把一个装在证物袋中的小碗放在桌上,“为什么要捏造何泰扬收过这个碗的事情。”
“捏造?你别血口喷人,这是事实!”
宋朗把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碗放在桌上,“其实我们仔细查过,这个传说确实在龙安的典当行业中流传,上当者少则掏几万,多则掏十万,从没有人一下子交一百万保命钱。何泰扬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即便何夫人在半个月前去世,他也不可能掏一百万去消灾,你们当铺一个月营业额才多少,一百万可是巨款,你提供的说法根本漏洞百出,为什么要向我们撒这个谎,我认为你不希望警方查出这笔钱的真正去向,或者说收钱的那个人与你有关。”
何晶晶恼羞成怒起来,吼道:“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我怎么就撒谎了,我只是把我看见、听见的事情告诉你们而已,你们警察真是讨厌,什么都要怀疑,抓不住凶手就乱泼脏水!”
宋朗沉声道:“你以为何泰扬死了就死无对证?这个碗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它根本没经过何泰扬的手。”
何晶晶一愣,继续垂死挣扎,“他……他工作的时候都是戴着手套的。”
宋朗冷笑,“保险柜、橱柜、柜台上到处都有何泰扬的指纹,你跟我说他戴手套?说到保险柜,那天晚上你当着我们的面打不开保险柜,是何军替你打开的,可是这碗上只有你的指纹,这说明你其实是知道保险柜密码的,你在跟我们演戏。你看,一个谎言被揭露,另一个谎言也会跟着暴露,你拼命否认这个谎言,是为了掩盖另一件事情,我说的对吗?”
何晶晶脸色苍白,喉咙不停滚动着,鼻孔翕动着不停喘粗气。
宋朗的语气缓和下来,态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