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兴怒吼的声音震耳欲聋。
唐之芯有些始料未及,随即将手机从耳朵处移开些许距离。
“蒋先生,好好讲话,您好歹也是五十几岁的成功人士,什么阵仗没经历过?这般大吼大叫,哪里像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倒是像极了初出茅庐吃了败仗又气急败坏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今天的蒋中兴的确有点失态了,那是唐之芯有本事,把他气的。
傅湘湘以为唐之芯是来耀武扬威的,忙对蒋中兴道:“舅舅,理她这么多干嘛?直接挂了,她就是来笑话我们臭显摆的。”
“显摆?”唐之芯闻言,嗤了一声,“傅湘湘,你就这么点格局吗?我找蒋先生可不是为了显摆。”
蒋中兴心情烦躁的不停地来回踱步,又抬手用力地掐了掐太阳穴,想着手中所持的筹码,无奈将姿态摆低。
“唐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唐之芯胜利的笑了笑,然后语气云淡风轻的说:“今天的新闻动静这么大,想必蒋先生都已经看出来,为了保住你大外甥爷爷的名声和你妹妹的名声,韦达让你顶了锅。”
“放屁!”蒋中兴怒道,“明明是你害的我,关韦达屁事!”
“谁害的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最好的安排,网友不傻,铁定要揪出当年收买韦达算计晏静恬的人才会罢休。
如果蒋先生不想吃这个亏,也可以。
不过,我必须给我婆婆一个交代,到时就不得不公布真相。
如果老爷子知道真相是因为蒋先生不愿意替他们背锅才爆出的,你说他以后会怎么对你?
还有泽宇,如果他知道你为了自己,不顾他母亲的名声,让他母亲死后都不得清净,还要被千夫所指,他这个大外甥,以后还会和你们蒋家一条心吗?”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蒋中兴气得眼冒火焰额暴青筋:“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吗?鲁班门前耍大斧,跟我玩心计,你还嫩了点!
想我吃哑巴亏,做梦!”
他怒不可遏的挂了电话,随后将手机一砸,又在傅湘湘跟前接着骂道:“什么玩意儿她?晏静恬那么精明狠毒,都不敢在我跟前叫嚣。
一个出身平凡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她唐之芯凭什么?!”
蒋中兴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市民出身的女人这般算计和威胁,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当蒋中兴怒砸手机的时候,傅湘湘着实吓了一跳,她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弯下身子,把蒋中兴的手机捡起来放在茶几上。
“舅舅是第一天知道她吗?这女人仗着有陆之岩给她撑腰,狂妄嚣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陆曼欣宋文彬谷辽温升嵇嘉树叶纤柔还有我,哪个没在她手里栽过跟头?”
蒋中兴听了更生气:“呸,陆之岩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如果不是泽宇当年出了车祸,你养父养母又死了,他连陆氏族谱都进不了。
一个贱人生的私生子,哼!”
蒋中兴打心眼里不喜欢陆之岩。
这些年,光一个陆之岩在商界,就已经够他头疼了。
如今又出了一个敢骑在他头上撒野的唐之芯,他对陆之岩的憎恶程度,分分钟便越过了喜马拉雅山。
“可惜……永年爸爸和雨薇妈妈都不在了,如果他们还活着,陆之岩这辈子都别想有登堂入室掌控陆家的机会。
可怜了泽宇哥,一直对那个狗杂种那么好。”
傅湘湘是故意的,这个时候她为陆泽宇不值,蒋中兴就越怨恨陆之岩唐之芯等人。
蒋中兴哼了一声:“泽宇不是傻的,总有一天会看清晏静恬母子的真面目,到时候,不用你我煽动,他都会主动将陆之岩赶出陆家。”
“大舅有办法了?”傅湘湘有些喜出望外,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她很想陆泽宇和陆之岩反目,就算不为了陆泽宇,为了她和陆泽宇的孩子,也应该赶走陆之岩,助陆泽宇夺回集团掌控权。
“办法……肯定是有的。”蒋中兴微眯着眼睛,同傅湘湘说了一半留了一半,道,“我已经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了。”
傅湘湘听不懂他的话,急切地挽住蒋中兴的手臂撒娇道:“哎哟,我的好舅舅,就不要再打哑谜了,把你的法子告诉我吧。”
“等等,再等等……”蒋中兴老谋深算且又极其小心谨慎,“在没有借到东风前,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打草惊蛇了,舅舅这些年的布局就全白费了。”
蒋中兴在酝酿一个大招,傅湘湘见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放弃:“好吧,既然舅舅不愿意说,湘湘就不勉强舅舅,不过舅舅,你想好怎么应付唐之芯给你出的难题了吗?”
“还能怎么应付?”
蒋中兴怒气汹汹却又很无奈,“事已至此,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又不能拿你陆爷爷和雨薇妈妈的名声去冒险。”
“啊……?”
傅湘湘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她不甘心的晃着蒋中兴胳膊问,“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的不吃哑巴亏骂她做梦呢?”
“我不会放过她的。”蒋中兴面色狠戾道,“唐之芯今日加注在我身上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还给她。”
“哼……”
又是一阵不甘心的娇嗔,傅湘湘松开蒋中兴的胳膊,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太便宜她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找人抹黑晏静恬。
这样晏静恬就不能借此机会洗白自己。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