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周若初果然记起来了,她记起来她就是唐之清了!
叶盼儿抵着墙根,整个人如置冰窖。
之前她只是怀疑加猜测,如今被猝不及防证实,慌得她脸色发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解决完碍事的叶刚和乔笙,周若初这边又冒头。
她冷着脸,紧紧攥着掌心,现在好不是慌的时候,周若初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把她抖出去必定是有所顾虑,但她顾虑的到底是什么?
她凝眉细思了半天,看向周若初泪眼朦胧的模样,想起唐政听到她和叶刚打电话那天,失控到撕心裂肺的模样,漆黑的双眸陡然大亮,她明白了。
她以前就说过,傅七夕软弱蠢笨才会被她玩弄鼓掌心还毫无所知,时隔五年,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心软就是她最大最致命的要害。
害怕唐政和温锦容知道曾经对自己亲生女儿做过的那些肮脏事而无法承受?
呵,那就守着这份愚不可及的心软到棺材里吧,做一个永远不会发声,永远都被唐家人痛恨厌恶的贱人。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次次的折磨,却无法开口相认,这种快慰差点让叶盼儿笑出声。
或许周若初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名路经的巡房护士从身后走来,“咦,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是在找唐夫人吗?”
冷不丁的声响吓了叶盼儿一跳,她心有余悸地转过头,没好气地嗯了一声,“我妈妈在哪儿呢?”
“唐夫人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我们怎么劝都不停,刚刚因为身体过度劳累虚脱昏倒,已经被送进休息室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
护士擦身而去,离开前狐疑地看了一眼叶盼儿,一个大小姐躲墙角是什么情况?要是来看自己的父亲大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刚刚被她喊一声还吓的脸色发白,看着都像做贼心虚。
这些有钱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话做事都古古怪怪的,不过院长交代了重症监护室的唐董事长是重中之重的病人,必须时刻观察情况,稍有动静立刻通知医生,她自然不敢疏忽。
叶盼儿提着煲汤找到了休息室,温锦容脸色憔悴地躺在病床上,真安静睡着,手上输着液,因为连日的担忧食不下咽和休息不好,短短两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嗤了一声,把煲汤放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往旁边的沙发一坐。
宫煜则的人时刻顶着重症监护室,看起来就连那几个负责唐政的医生都跟他关系不浅,要动手除掉唐政并不容易。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而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翻了翻,还是没有宫承哲的电话。
这是去哪儿了,这么久连一个电话都没回过来。
想着再打一个的时候,床上传来细细的嘤咛声,她眉头一紧,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她要打电话的时候醒来,真是烦人。
有些不痛快地把手机塞了回去,她挤了挤嘴巴,硬是咧出笑来才站起身忙走过去,“妈,您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听护士说您昏倒了,可把我吓死了。”
温锦容疲惫地摇摇头,在叶盼儿的搀扶下,吃力地靠坐起来,“妈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刚从你爸那边回来吗?他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叶盼儿一脸哀伤地垂下脑袋,哽咽着摇摇头,“妈,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爸爸,这些年还让他为我操那么多心,爸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丈夫还在鬼门关徘徊,女儿却越渐懂事起来,她苦涩又悲凉地叹了口气,“清清,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等他醒来看到你变得这么懂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等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大卸八块吧!
叶盼儿在心里阴冷一笑,眼底的泪意说来就来,她紧紧握着温锦容的手,仰着楚楚可怜的眸子看着她,“妈,唐风集团是爸爸最在乎的心血,现在爸爸倒下了,公司内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我不想爸爸醒来还要殚精竭虑,我想过了,不如先让我接手公司的手,帮爸爸暂管公司业务,你觉得好吗?”
温锦容欣慰地直点头,“当然好当然好,你是我们唐家唯一的女儿,虽然婚姻不幸福,但我们做父母的一直都在为你筹谋,你爸所努力的一切也是为了将来我们百年之后让你无后顾之忧,你有这份心,妈妈真的很开心。”
“妈,谢谢您相信我,但是你也知道,唐风集团是爸爸一手经营起来的,里面的好多元老都是只认爸爸的,我知道我之前年少不懂事犯了不少错,公司里头不少人对我都有意见,如果现在贸贸然让我接手爸爸的位置,他们一定不会认可我,也可能会刁难我,我害怕……”
温锦容拉过她的手紧了紧打断了她的话,“你的顾虑妈妈都明白,你放心,妈妈会代你爸爸在董事会上亲自为你开口,那些人不给你脸面,也要给我这个董事长夫人几分情面,妈妈知道,你爸爸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说到最后,温锦容已经哭到通红的眼睛又掉起了眼泪,她哽咽着细细喃语,“我和你爸几十年夫妻,夫妻和谐,他是个直性子却处处迁就我的性子,为了这个家,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想起来,我这辈子唯一为他做的也是最不后悔的决定就是退隐艺术圈,安心做他身后的唐太太,他辛苦了一辈子,连一次像样的旅游都没有过,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在他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