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玄清微仰俏脸,明亮的美眸变得朦朦胧胧,轻轻道:“你的气场非常奇特,令玄清的内丹变得空灵通透,感觉动人。你既说出这么多机密的事,因何独不肯坦告来历?”
龙鹰不解道:“闵大家似乎对我的出身来历比对我这个人的兴趣还要大。再亲个嘴如何?”
闵玄清甜甜一笑,轻吻他嘴唇,眸神转亮,道:“有分别吗?龙鹰你惹起玄清的好奇心。丹清子在道门德高望重,她看中你,当然有她的理由,玄清想知道嘛!”
最后一句,充满撒娇的味道,由她这位特立独行的道门美女使出如此女性化的手段,分外教人神销意软。
龙鹰回吻她一口,道:“我是道和魔携手打造出来的异种,丹清子感应到的是我的道心,你若完全信任她,就不该穷根究柢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坦诚相告,但不是今晚。”
闵玄清发出银铃般悦耳的娇笑,轻轻从他的拥抱脱身,改为牵他的手,似有所悟的领他朝庭舍举步。
龙鹰tuō_guāng衣服,坐进注满热水,直径五尺,高五尺的圆形超大木制澡盆内,热气腾升下,舒服得差点高歌一曲,洗刷起来。
闵玄清送他到门口,着他自行进内,便不知到哪里去了。他认识的女子中,太平公主比较接近闵玄清的作风,却欠了她文采fēng_liú的气质。
“咿唉”一声,闵玄清捧着一迭衣衫推门进来,神色凝重的来到浴盆旁,道:“风公子刚到,他说圣上要立即见你。”
龙鹰心神一震,晓得有天大重要的事发生了。
皇宫。贞观殿。内堂。
武曌站在龙案之旁,脸寒如冰雪,双目杀机闪闪,声音像在她龙口迸溅出来似的道:黑齿常之在成都遇刺身亡。”
她的话是青天霹雳,直轰进龙鹰的天灵盖。脑袋一片空白。
武曌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进他耳鼓内,道:“婉儿,你来说当时的情况。”
龙鹰整个人虚虚荡荡,心像被大铁锤不住重击,站也差点站不稳。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这般难受。魔种也似不起作用。直至此刻,他方清楚这个可敬明师在他心中的地位。
上官婉儿的声音似在虚无中来回激荡,他有点不想听下去,听一句没听一句的。大约捕捉到黑齿常之到城外视察新建的子城,途上遇袭,亲卫高手几乎伤亡殆尽,亲兵伤亡逾百人,刺客则留下四十具尸体。可以想象当时战况之激烈。
突厥人赢了一场大胜仗,且是关键性的胜利。黑齿常之的死亡影响深远,几乎改变了中土与外族的形势,直接冲击武曌的决策。
他心中涌起对宽玉、大江联和突厥人切齿的痛恨。
下一刻他完全清醒过来,晋入魔极的状态,过去被无形之刀斩断了。定神一看,站在他身旁的风过庭仍是那副冷静模样,只是容色苍白了点。
武曌和立于一侧的上官婉儿,目光全往他投来。
龙鹰收摄心神。清楚晓得自己刚才道心失守,差点走火入魔,这可是向雨田从没有提及过的情况。
风过庭道:“臣下该如何为圣上效死命,请圣上赐示。”
“砰!”
武曌一掌拍在桌上,冷然道:“给朕将大江联连根拔起。”又道:“龙鹰!”
龙鹰不知该悲还是该喜。黑齿常之的遇刺身亡,将武曌的想法改变过来,明白到孰轻孰重,若仍执着因要捧武承嗣致本末倒置。后果难以想象。
龙鹰应道:“小民在!”
武曌不悦道:“朕在问你意见。”
龙鹰沉吟道:“我们的对手是宽玉和那姓万俟的女子,如果我们将力量全用在他们身上。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武曌现出思索的神色。
武曌不说话,没有人敢说话。
武曌点头道:“好!说得好!龙先生或许是这里唯一保持清醒的人,朕因悲痛大将军的死亡,致意气用事。”
龙鹰道:”刺杀大将军的行动,筹谋已久,谋定而动,故必有后着。而且一旦发动,必是雷霆万钧之势。大江联仍未有这种实力。”
武曌动容道:“难道是突厥人大举南侵?”
龙鹰道:“照小民看该是笨人出手,以试探我们的虚实,只要我们能迅速应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法,粉碎入侵,突厥人会继续和谈,我们亦得喘息之机。”
武曌道:“你太不明白边疆的形势和外族的军力。”
龙鹰完全恢复了信心和智力,淡淡道:“小民和任何一方交手,事前亦不清楚对方的策略实力。”
武曌二度动容,目光灼灼的审视眼前邪帝,颔首道:”说得好!横空牧野该不会看错人。”
龙鹰和风过庭交换个眼色,均感到以前的武曌又回来了。
龙鹰道:“不论入侵者是哪一个外族,我们现在必须训练一支秘密部队,人数不可超过三千,但必须是能征惯战的精锐。”
风过庭忍不住道:“兵力不嫌太薄弱吗?不论突厥或契丹,动员的兵力动辄以十万计,三千兵可以起甚么作用?”
龙鹰欣然道:“只要是奇兵便成。”
武曌道:“看来龙先生已胸有成竹。”
龙鹰道:“这叫将计就计。我们装作全力对付大江联,事实上却是秘密练兵,但只练那三千兵,其他一切全无改变。当敌人入侵,才仓卒调兵遣将,以梁王为统军大统帅,数十万人浩浩荡荡向前线开,这样一支大军肯定士无斗志,却是我们三千精锐的最佳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