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我只让呼延将军带人乔装加入飞龙城的女魁队,阿狼扮成盗匪偷袭的原因。”
宁岚说着又看向蒋统:“对了,蒋将军,你等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蒋统脸色难堪,此事是婵儿说的。
婵儿跟女魁营的几个女将相熟,发现这几日她们都不在,今日一回来旁敲侧击就知道了。
宁岚看蒋统神色,也不追要答案,又道:“其实此事也是瞒不了人的,只是不能声张,也不能承认。不能我等占了便宜,还大张旗鼓!仔细想来,朝廷也不会怪罪于我等。必竟边境形势复杂,有些决定要当断则断不是?”
宁岚说话总是徐徐道来,面带笑容,她声音婉转动听,说话字正腔圆,听她说话只觉得如沐春风。
几个将领被她说的心服口服。
“县主此举的确有利于我大安。”郭义道。
“好在几位将军不是绑着呼延将军而来的,否则这事儿若闹大了,扎木一怒之下,率着大军扔下飞龙城不管,反而转道去打蛟子城了。”宁岚道。
县主所言倒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众将脸色皆变,这一刻才知道他们此举当真冲动了。
一时间,他们纷纷看向蒋统,此事还是他兴起的。
“此事是我做主,若是朝廷另有决断要追究罪责,本县主定会一力承担,只望众将军在朝廷新派大将来之前,能各守其职,不可懈怠。”宁岚道。
蒋统等人看着宁岚,心中更为吃惊。宁安县主说话时的神态,与大将军仿佛一模一样。
郭义不由想到那日蛟子城,城门之上县主斩杀了蒙括的情景,心想也只有大将军的女儿才有此风范。
他们个个对彼此不服,唯一信服的是大将军,一时对宁岚更为敬重,连忙应诺。
一时诸将纷纷告辞,宁岚留下了呼延萍。
呼延萍说了这几日与泽吾做战细节,宁岚赞赏了呼延萍一番。
呼延萍如今对宁岚更加信服,要知道这些将军都自恃甚高,谁也不服谁,却被宁安县主收的服服贴贴的。
宁安县主,是女中翘楚。
“呼延将军,飞龙城一役只怕是瞒不住的,北境只怕会恨在心,雪狼城的形势想来会更加凶险。如此你等治军定要严谨,军情机密非女魁营者,绝不能透露。”宁岚意有所指。
如今阿狼还在黑榆林没回来,只有女魁营的回来了,所以这件事必定是从女魁营里透露出去的。
呼延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领命会查明此事。
等呼延萍也走了,宁岚缓缓舒一口气。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听进去我所言,不会从此埋怨于你吧!”宁岚知道阿非哥哥在军中行事十分谨慎,从不得罪人。
“这些将军皆是精干的武将,大将军一去,他们失了主心骨。加上彼此不服,才如此争斗。”
“其实他们心中是赞成此举的,只是谁也做不起这个决断,不愿担这个责任罢了。你是大将军的嫡女,说话颇有威信,我看他们信服了。”容非道。
“至于我,你不必担心。郭将军等人恼我,是因为我不肯表明态度。加上我与你之间关系亲厚,他们的疑虑早有了”容非轻笑。
“这争斗,当真到哪里都免不了。”宁岚叹息。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倒底人心难测,权势迷人。”容非道。
“阿非哥哥不爱权势吗?”宁岚道。
“我早些年不爱做官,便是厌恶杖势之下,那些形形色色的嘴脸,实在不爱与之为伍。”容非道。
“如今你却还是与之周旋。”宁岚不由道。
“在世为人,便免不了要如此,我如今有了天底下最好的,有你在我身旁,其他我皆甘之如饴了。”容非轻抚她的脸颊。
宁岚听了心中甜蜜,轻轻靠在他怀中。
蒋统等人从将军府中出来,神色不善。
他亦觉得自己有些晕了头,怎么能凭女儿几句话,就跑来将军府质疑县主。
容非此举虽没有事先让他们知晓,却也是情况有异,不得不为之。而且大胡子占住了飞龙城,的确对大安大大有利。
郭义等对他颇有意见,约莫是怪他领了头。
他打算回浪州,如今边境形势变化漠测,他还是要固守住浪州要紧。
此时蒋婵过来了。
“爹,你可跟宁岚说了,拿到虎符没有?”
“闭嘴。”蒋统斥责女儿,“宁安县主的名字岂是你能直讳的,还有什么虎符,我何时说过要拿虎符?”
“爹,这边境守将中,还有谁的资历功勋高于你呢,依我看大将军之位非你莫属,你为何不从宁安县主手中拿回虎符。”蒋婵道。
蒋统听了这话,只觉得一身冷汗,以往女儿性情冲动,但还知道分寸。如今言语对宁安县主如此不敬,又张口闭口皆是虎符。
她这般,迟早会害死自己!
蒋统立即打了蒋婵一个耳光,然后道:“你再敢提虎符二字,为父只好大义灭亲,先斩杀了你这个孽女。”
蒋婵被打懵了,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
“如今朝廷派令未下,宁安县主掌管虎符,人人心服口服,你再敢多言一句,就是扰乱军心,定要军法处置。”蒋统道。
蒋婵身体一软,震惊的看着父亲。
“你跟回浪州,你要是再敢冲撞宁安县主,为父绝不饶你。”蒋统心想,婵儿居然还肖想容非,就她这般,哪里及得上宁安县主一分一毫。
难怪容非丝毫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