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爸这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坐在另一侧的陈墨言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爸,也只有在周冬扬的面前情绪多了些吧?
哪怕是在她或是家人面前。
田子航是个好爸爸,宠她,无条件的宠。
在四个孩子面前,则是宠溺。
要是换成以前,田子航还能和田老爷子父子两人喊一喊。
对着吼上一吼。
可是现在……
所以说,陈墨言其实还挺乐于看到周冬扬过来的。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暗自揣测,当初,她爸身边那么多的年轻人想要拜师,可最后却只有周冬扬一个人成功。
或者,和周冬扬这性子有很大的关系吧?
不过,她爸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时不时闹腾几句,让他自谕平静的心态破下功。
陈墨言真的觉得挺好的。
挂了电话,田子航走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脸庞上满满的幸灾乐祸。
他抽了下嘴角,摇摇头,“你啊,就看你爸我的笑话吧。”顿了下,他想到周冬扬,又忍不住哼哼两声,“那小子最近应该是太闲了,回头得给他好好的找点事情做才行。”
“省得他三天两头的来烦我。”
陈墨言听罢这话只是抿了唇笑,“爸,您这话不知说了多少遍,您不觉得烦我都听腻啦。”
田子航,“……”这臭丫头!
父女两个人相对而坐,也没什么要说的,就你一搭我一搭的闲聊。
想起什么说什么。
偶尔,也回忆起以前,或者是会说说陈墨言爸妈,也就是田子航夫妻两人年轻时侯的那些事情。
但是,不管田子航说多或是说少。
只是他却从不曾告诉陈墨言,当初为什么和家里头闹的那么僵!
又有,为什么贺子佳有着身孕跑离帝都那么远。
难道真的只是下乡知青这个原因吗?
这么些年来,陈墨言心里头不是没有多想这件事情。
只是,每每她一问起来的时侯。
不管是她爸也好,还是她爷爷,父子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沉默。
任由她变着法子的问。
这两个仅存的当事人那就是三缄其口!
想想,陈墨言甚至会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并不是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田家父母反对……
会闹这么大吗?
她也曾想着派人去重新查出真相。
可是,最后却在她几次的深思熟虑之下,自己把这个念头给否了。
她爸她爷爷都不想让她知道。
甚至,她妈走的时侯,她奶奶离世都不曾提起过这事儿。
那么,她就再当一回孝顺女儿,孙女也罢。
周冬扬是下午过来的。
随着他一快过来的,是一个和大宝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是周冬扬的儿子。
看到陈墨言,周冬扬咧嘴一笑,“师妹。”
这些年来陈墨言也早就习惯了他这脾气,轻轻一笑给他倒了杯茶。
“还是小师妹好。”
“你看看老师,看到我就黑着个脸,好像我这个学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
他坐在那里喝着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猛朝着田子航瞟过去。
陈墨言都懒得理他们这一老一少的。
她只是扭头,朝着站在身侧的周万里,笑着招招手,
“万里这边坐。”
“阿姨好。”
周万里虽然不如林诤赵灵汐她们一般来这边来的勤。
但一个月两个月的也会来那么一两趟。
所以,和陈墨言也算是熟络的。
对着陈墨言问了好,他坐了下来,又往他爸那边瞧了两眼。
陈墨言笑着给他拿了水果,“行了,别管你爸,他啊,一会就老实了。”
让她爸骂一顿。
准保那家伙老老实实,话都不敢再多说的。
周万里想到自己以前来这里时侯的每一回,多数都是那个爷爷对着他爸凶。
可是他爸却很高兴。
甚至一路上心情好的都着歌儿!
他有些不理解,不过,只要他爸高兴就好了。
周万里对着陈墨言笑了笑,“谢谢阿姨,我爸很喜欢田爷爷的。”
“你爸啊,他是喜欢你田爷爷。”
陈墨言笑着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周万里,
“你今天不是要上学吗,怎么没去?”
“我早上有点发烧,我爸就给我请假了,阿姨别担心,我已经吃过药,退烧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陈墨言才松了口气,不过又叮嘱他两句,
“你可别大意,哪里不舒服的赶紧和你爸说,知道吗?”
“知道了。”
“谢谢陈阿姨。”
周万里对着陈墨言道谢,然后就坐在那里乖巧的吃水果。
另一侧。
周冬扬嬉皮笑脸的往前凑,“老师,老师您看这,您骂都骂了,总要帮我看看嘛?”
不然的话他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一趟骂不是白挨了吗?!
“老师您要是不管我,我我今天可就不走了啊。”
“反正我不管,您要是不帮我弄,我就,我就跟着您,老师您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周冬扬这赖皮功夫使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嬉皮笑脸的,很是熟络。
把个田子航给气的,恨不得一脚把混蛋给踹出去。
他眉头紧紧拧起来,“你儿子还在呢。”就不怕在孩子面前没了形象?
“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