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晚上，温度实在是低。
慕眠忘了拿外套就跑了出来，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夏款的碎花裙，一走出酒店外就被冻得嘴唇发白。
稍微清醒了点儿。
刚刚她醉意上头，好像做了件事......
慕眠懵逼了片刻，脑子还是迟钝的，她决定不再多想，抬起手来开打车软件。
但脑子实在是晕得很，屏幕都仿佛在晃，慕眠撇撇嘴，抬起手来按太阳穴，凉风吹来，撩起她额角的碎发。
后背突然一阵暖。
慕眠微微偏头，发觉自己肩上披了一件西服外套，风吹过来的时候，她闻到熟悉的薄荷味，不知道是这西服外套上面的，还是她身后那个人身上的。
她的影子后面，有一道更加高大修长的影子。
男人薄唇微张，声线低沉，“酒醒了么？”
他离她又近了一些，抬起手轻轻地抚过她下颌，指尖擦过她柔软粉润的唇瓣，“穿这么漂亮，给谁看的啊？栗云成还是白泽宇？”
“跟修离相处还挺愉快，”程凉暮回想起餐桌上她跟修离相谈甚欢的场面，勾起唇角不冷不热地笑，“准备假戏真做了是吧？”
慕眠拧了拧眉，“你管我啊，你不也跟林洁安搞到一起了吗？？”
才分手多久啊？？他就跟林洁安一块儿，她这个陪他三年的前女友不要面子的吗？？
一晚上心不在焉地，都在喝酒。
算了算了，都是分手陌路人了。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慕眠没再说话，脸上的嫌恶格外明显，不过她身上挂着程凉暮那件外套，西服遮挡住了裸露的肩背。身后凯特的声音传来，“眠眠，眠眠......”
慕眠眉头舒展开，凯特来了，她就不用自己打车回去了，于是转过身来，跟凯特挥手，“我在这儿啊。”
她转身的时候，直接无视了身边站着的男人。
程凉暮低眸就这么盯着她看，看着她微微泛粉的双颊，裸露在冷风中的白皙颈项和胸口，还有脸上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对他的烦厌，眼神深了又深。
他冷笑一声，眼底的阴郁毫不遮掩的流淌出来，阴郁之下，泛着几乎叫人无法察觉的隐痛。
凯特看到门口慕眠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然而在看见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时，又微微一怔。
“程二少？”
程凉暮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送她回去。”
“啊？”凯特一愣，有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程凉暮的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一双眼里阴戾和冷厉一闪而过，凯特打了个寒噤。
慕眠有点晕了，好像没怎么听见他们说话，眯着眼睛朝凯特的方向伸出双臂，声音带着点小女孩的撒娇味道，“凯特，我要回酒店，好晕哦。”
皱了皱眉，慕眠又小声嘟囔一声，“而且还冷......”
说完她眼睛一闭，就往身侧倒了下去。
好像喝太多酒啦，今天晚上。
程凉暮很及时地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眼睛看着凯特，语调淡淡的，“分手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