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他也该被爱
方柚梓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站在天桥之上，看着汹涌的车流，眼神里有些恍惚，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毫无兴趣。
事实也正如此。
今天她刚去医院和夜枭枫他们交班的时候，才发现郗婺殇的病情真的如她所想，已经非常的严重了。
“你是谁？”
这是郗婺殇发病，待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当时这句话已经足够击溃她所有的坚强。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换来的是这么一个现实，她并不介意从头来过，但是心理和行为上都是矛盾的，看着这么陌生的郗婺殇，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沉默了。
当时她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一脸冷漠的郗婺殇再次开口对她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陌生而又冷漠，完全不像是能演出来的，但是这样的事实让方柚梓瞬间泪崩了。
这并不是伤心，而是有点失措。
如果要安安和乐乐知道，他们的爹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郗婺殇会忘记她，忘记孩子。
当时她走出了病房，夜枭枫和欧意晗并没有离开，等着她出来，看着她已经了然的样子，他们两个也没有再解释别的，直接沉声对她说道：“阿殇他现在的情况，我们两个也不好说，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直接去找他的主治医生问问吧！”
“好。”她的心情忽高忽低，极力地咬着唇，然后对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声音很弱很弱地开口说道：“谢谢。”
然后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郗婺殇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她现在急需知道是婺殇实时的情况，完全想不到如果病情再恶化的话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抑郁症加失忆症，这病复杂得让她慌乱万分。
“医生，阿殇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咬着唇，极力撑着郗家太太的脸面，因为她是郗婺殇的人，所以不能丢了他的面子，如果他知道了，也不希望看到她对着别的人一蹶不振吧！
想着，她便对着医生笑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笑得有多难看，但是她起码忍住了，“记忆能及时找回来吗？”
老医生本来就是郗婺殇在国内唯一一个就诊的医生，对于郗婺殇的情况他了解的很，但是现在面对着方柚梓的提问，他沉默了。
因为这一次他也有些束手无策，要说发病的话病情不会这么迅速地恶化，但是郗婺殇这一次跟之前都不同，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激发了，他之前一直压抑住了的情感，就好像梦魇控制住了人的神智一样。
老医师摇了摇头，而后沉声对着方柚梓说道：“很难决断。”
“您这是什么意思？”方柚梓本来仅剩的镇定，也被老医师作出的结论给震碎了，就在土崩瓦裂的前一瞬间，她死命忍了下来，声音变得有些颤抖，生怕要知道的结果是她承受不住的。
“那这样，他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面带着颤抖的音调，“那他这样，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从昨天出事开始，她便一直任它们在脑海里面，循环纠结着，但是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个结论，她控制不住地慌乱了。
想到初见郗婺殇时候，一夜纵情，她不恨他，因为害她的人并不是他，而且后来生出了两个小宝贝，都继承了他的优秀基因，这样她感到很满意，而且如果不是他，给了她两个小宝贝，现在可能世界上，已经失去了她这么一个失落落的女人。
所以，郗婺殇他……不能离开她，她也不能离开他。
如果真的要面对这样的选择，那她想，真的能分开他们的，只有死。
若是不死，谁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分开。
方柚梓暗下了决定，就在老医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回答她的时候，她调整好了原来的情绪，“您老实和我说吧，可以的！”
“嗯。”虽然听到他这样说，但是老医师还是沉默了一下，之后无可奈何了，才摇了摇头对她说道：“现在阿殇他的病情，我觉得有些棘手，以前还能用药物控制，但是现在很明显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这就关系到了太多的问题和因素，一时之间很难从各方面找到解决的方法。”
被什么刺激到了？
方柚梓猛地一惊，对了，昨天他们去了哪里，她还没有来得及去问，阿殇就出事了，现在老医师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居然忘记问他们昨天的情况了。
但是想来他们两个也已经回去了，所以她冷着脸对老医师点了点头：“嗯，那好吧，如果您发现了什么新的进展，那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着方柚梓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给，这个是我的名片，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谢谢！”
“嗯，不用谢，其实我和阿殇这孩子，也算有些缘分，而且他这个病，一直都是由着我来进行秘密诊治的，我们之间也算是朋友了。”老医师这样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和方柚梓一样沉重，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
方柚梓看着老医师并不像说谎，而且上一次见到老医师的时候，还是郗婺殇没事的时候，亲自给她介绍的，这人应该错不了。
他放心下来之后，才拿着包包跟老医师道了别，想来过了一夜，阿殇他应该是饿了，他现在去给他买些早餐，再过去看他。
昨天的事情，等过会儿，再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