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出门
对这位白将军，杏花倒是也知道的。她在奴隶市场里的时候，听见人家说了很多次。很多人都因为这个白将军而再度成了奴隶。所以，奴隶们都是恨他的。可是……
其他的人却是很喜欢。
还说他是大英雄。
她不懂。
娘说，英雄豪杰多是让人敬佩的。
可……一个害了那么多人的人，如何能是英雄呢？
杏花想着额，笨拙的问道：“娘娘，白将军是英雄吗？”
“英雄？”程漓月疑惑。
杏花点头：“奴婢在奴隶市场的时候，好多人都说。可奴婢不懂，他杀了人，又害的好些人做了奴隶。英雄不是只有好人吗？”
“好人？”程漓月笑了。
杏花不解程漓月在笑什么，只紧张的望着她。
程漓月瞧着这小丫头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软。她已经求了韩卿调查过了这小姑娘的身世。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以前生在农家。家里人又是重男轻女，不在意她这个小丫头。
后来爹娘没了，兄嫂就卖了她。
她懂得事情很少。
第一天拿着茶杯给她端了一杯开水过来……就这，还把茶杯给她打了。
对这样的小姑娘，程漓月总是讨厌不起来的。
于是只缓缓道：“在世人的眼中，这位白大将军，他保护了边关的百姓，让边关百姓不至于被其他侵略者伤害，保住了皇朝的和平。救下了无数的百姓，是大功臣。”
“那就应该是个好人啊。”小丫头说道。可心里又更是不解了。
“是啊，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个好人。甚至，是大英雄。然而反过来，在那些因为他成了奴隶的异族之人眼中，他便成了破坏他们皇朝，侵占边关，甚至杀了他们将领的恶人。是坏人。”
程漓月继续说道。
“那，白将军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这要取决于你的心中如何去想。至少在我们的眼中，他是一个有功劳的人。至于好坏，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坏。就好比本宫。
你或许觉得，本宫是个好人。
可其他人的眼中，本宫也许罪无可恕。”
程漓月说道。
“不可能！娘娘这样好的人……”
“这只是你个小丫头以为的好罢了。行了，你还是不要想这些问题了。你只要知道如何端茶送水，如何听话就是。至于好坏，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就可以了。
你眼中的好坏，该有你自己来定义。”
程漓月的神色温和极了。
杏花望着程漓月，迷茫的很。她不懂程漓月的话，可是却明白，娘娘很温柔。
一直到许久之后，当她看着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人，方才明白，此时她的话。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人，已经少了现在的温柔了。甚至当她做了一个府宅的老封君时。
念起当年的那份温柔。
也依旧还是会默默地垂泪。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杏花望着程漓月时，总是不自觉的亲近的。
人都是如此。
回了院子里，等着程漓月的，就是笑的无害的姜无歌。
一看见姜无歌在等着额，程漓月脚步都顿住了。
尴尬的望着对方。
姜无歌则是笑的有些让人发冷：“娘娘，这一大早的，您不好好的等着吃安胎药，这是去了哪里？”
“咳……适才长公主姑姑过来，与她说话之后，本宫有些乏了，就想着出去走走。”
“那是你能想的吗？别忘了你的身体如今并不是很好，如果再闹腾下去，最后出了问题，可别说是我不按照当初的约定救你。
甚至……也许到最后，你是活着的，可……”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这不是回来吃药了吗？”
程漓月一点也不想听那个可能性。
她的孩子对她来说，便是救赎。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真的留不住孩子，她会如何。
程漓月吃药吃的干脆。
姜无歌见她吃了安胎药，这脸色方才好了一点儿。
“娘娘还记得自己是谁，这便是最好的。”
“今日有一场宴会我要去。应该无事吧？”程漓月问道。
姜无歌只给程漓月把脉。
却是越发的奇怪了。
看着程漓月便问道：“娘娘最近，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程漓月摇头。
“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娘娘的身体，不管吃什么药，我都没觉得好了。可是莫名的，娘娘却又一直都未曾有留不住孩子的迹象。
昨日我给娘娘吃下的，是最有效果的安胎药。
可娘娘的脉象，依旧不曾变过。
娘娘也没有中毒。
着实是让人不如何。”
姜无歌说起这里的时候，更是郁闷了。
今年他真的是流年不利啊，怎么着什么怪事儿都能碰得到呢？
“只是如此？”程漓月皱眉。
“是，娘娘的身子，也不只是怎的了。不过，娘娘如今也的确是安全这是真的，今日若是去宴会上的话，还请娘娘定要小心一些才行。”
“嗯，这是自然的。”
程漓月也不懂得姜无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唯一明白的就是，她要小心一些。
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稳。
为了这两个孩子，程漓月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
故而姜无歌的警告，她都会听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