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很疼,我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痛经都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疼得实在迈不开步子了,我用力扯了扯宁子希的手臂。
宁子希停下脚步,偏头看我,“老婆,怎么了?”
“我可能……”我苦着脸抱着肚子,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要生了。”
宁子希愣了下,低头看了眼我的肚子,一脸淡定的将我手里的蛋糕拎过去,弯下身,将我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蜷缩在他怀里,疼得浑身抽搐,死死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宁子希将我抱回车里,我坐在车子后座,双手抱着肚子不停的喘着气。
好不容易,终于忍到疼痛感消失,我有些无力的靠在座椅上,重重的呼了口气,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产前阵痛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缓了会儿,往驾驶座看了眼。
驾驶座上空荡荡的,宁子希没上车。
我怔了片刻,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寻找宁子希的身影。
这一看,差点儿气炸肺。
怎么能这样!居然将我的蛋糕丢进垃圾桶里!
那是我的蛋糕,他问过我了吗!
还有,我疼得快发疯了,他居然悠悠哉哉的。
难道平日里说爱我,说疼我什么的,都是假的吗!
越想,心里就越是觉得委屈。
刚才疼的时候都没掉眼泪,这会儿我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宁子希坐回驾驶座里,我正要开口骂他,肚子蓦地疼了起来,到了嘴边的话,迫不得已又咽了回去。
就和刚才一样的疼,疼得我恨不得满地打滚。
我心里明白,生孩子会很疼,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还有更疼的。
真怕自己还没熬到正式生产就已经疼到崩溃,我不停的安慰自己:疼一疼而已,不会死的,疼完后就可以和宝宝见面,就可以抱抱他亲亲他了。
那是我和宁子希的孩子啊,我盼了九个多月,就盼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盼着能够见到他,盼着能摸摸他的小手手,盼着看到他的小模样儿,是长得像我多点,还是像宁子希多点。
嗯,忍忍就过去了,为了宝宝,无论如何都要忍着。
我发了狠似的抓着副驾驶座的椅背,抬起头,透过后视镜去看宁子希。
宁子希抬眸看了我一眼,温声说:“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忍?忍不了,也并不想忍,尤其是在他丢掉我的蛋糕之后。
想到蛋糕,我难过得哭了起来,边忍着疼边控诉宁子希,“你怎么能这样,问都没问过我,随随便便就丢掉我的蛋糕……我这么疼,你不关心我,还丢我的蛋糕……”
原以为宁子希好歹认个错,哪怕是敷衍的,谁知道他挑了挑眉,轻笑着说:“还能为了蛋糕跟我闹,看来你还能再忍忍。安全起见,车我开慢点。”
“……”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我低下头,不再和宁子希说话,将所有的力气都保留着。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肚子还是一阵阵的疼。
疼得时候痛不欲生的,不疼的时候就像先前一切都是幻觉。
反反复复个不停,我被折磨得情绪有点儿崩溃。
去到医院,宁子希将我抱下了车。
我任由他抱着,注意力始终在自己的肚子上。
等待着阵痛的过去,等待着阵痛的到来。
进了医院,四周灯火通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被放在了一张病床上,眼角的余光瞥见宁子希似乎和医生护士在说着什么。
有护士过来将我推进病房,脱掉我身上的衣服,帮我换上干净的病号服,随后直接将我推进产房内的待产室里。
拉上帘子,助产士温声哄着我张开腿,手指伸了进来。
只一小会儿,助产士便抽回手,“宁太太,还得再等等,才开一指。”
才开一指……真想就这么晕过去算了。
为了让宫口开得更快些,我被护士搀扶着去爬楼梯,去坐球……期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助产士过来帮我检查宫颈口情况,但始终都不见宁子希。
之前还说要帮我接生呢,那个混蛋。
现在我就要生了,还生生的忍着疼,他居然不见人影。
怪不得会有人说,丈夫是人是狗,等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边在心里偷偷的骂着宁子希不少人,一边忍着疼,不知道疼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终于听到助产士说:“可以进分娩室了。”
听到这话,我半点儿激动的感觉都没有。
满脑子都是,最疼的时候来临了。
进了分娩室后,我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我再熟悉不过了。
他穿着绿色的无菌手术服,脸上带着口罩,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看到他,我在待产室里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全都掉了下来。
躺上产床,我朝他伸出手。
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微弯下身子,脸和我靠得很进,声音轻轻柔柔的,“老婆,加油。回去了给你买个大蛋糕,还有你爱吃的牛腩粉。”
混蛋,谁要跟他说什么蛋糕牛腩粉了,难道我在他眼里就只会吃吗。
我瞪了他一眼,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哭着和他说:“等会儿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要保大保小,记得保宝宝。”
之所以说这句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和宁子希曾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