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混沌之后,余下空白。
而面前这个侵犯着我的男人,他蛮横的用他独有的气息,正一点一点为我脑中这方空添上颜色,似乎意图侵蚀我的意识。
我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委屈的,羞恼的,愤怒的……所有情绪同一时间涌上心头,狠狠的刺激着我的泪腺。
最亲密的那两年里,情动之时他也从未吻过我。
现在我和他分明什么都不是了,他却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我伸手想要去推他,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动。
片刻下来,我被他吻得浑身酸软,唇舌发麻。
幸好他只是吻着我,没有再进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吓得面色瞬间苍白如雪,再次用力的去推他。
宁子希顺势松开我,下一刻却又将我拽进了我的公寓里,反手将门关上。
公寓里,安静得比楼道中更加的可怕。
我飞快的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低着头不敢看他。
宁子希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赶他出去吗?恐怕只会浪费口舌。
他究竟想做什么。
当年明明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他也表明不会再回来这里,我们的关系彻底结束了,现在又算是什么。
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从他留下的泥沼地里爬出来,深陷其中的痛苦我再也不想尝第二遍,永远不想。
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向手指的主人。
宁子希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揩掉我眼角的泪,“我还没强你,你哭什么?”
我气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通红着双眼挥开他的手,“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以为自己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可他为什么还是要来缠着我。
以他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就像黎晓惠说的,医院里十之八九的女医生都喜欢他,他随便挑哪个不行呢,为什么又要找上我。
宁子希往前走了一步,逼得我连退两步,后背再次贴在了墙上。
随着他的靠近,他冰凉的双眸中,愈发清晰的倒映出我慌张的脸。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生怕他又来一次,连忙双手捂住我的嘴巴。
宁子希双眸幽深的凝着我,语气不容置喙,“跟他分手。”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
别说我没有分手的意思,袁皓对我这么好,我更加没有分手的理由。
宁子希静静的看了我半响,淡声问:“他知道你和我的事情吗?”
我下意识问:“什么事。”
“他知道你跟我上过床吗。”
“……”
我面色变了变,偏过头去,不吭声。
袁皓怎么可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对他说。
男欢女爱很正常,我不怕他知道我不是chù_nǚ,如果我的chū_yè是交给了前任,我会毫不迟疑的和他坦白,可偏偏,我的chū_yè是被我自己卖出去的。
宁子希的语气软了几分,“和他分手,你就不用担心他会知道了。”
我绷着脸说,“不分!”
“你想脚踏两只船?”
“……”
我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宁子希。
谁脚踏两只船了!
宁子希眸色霎时间变得温和,刚才他眼底的冰冷和戾气像是幻觉一般。
他抬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神情柔和的看着我,语气不急不缓,“你甩不开我,与其这么耗着等出事,倒不如趁早甩了他。”
我冷眼看着他,“说完了吗?”
宁子希直起身子,单手理了理白衬衫衣领,“吃去吃饭?”
我暗暗咬牙,“我下楼买泡面!”
“泡面吃多了可不好。”
“多管闲事!”
我捡起地上的包包和钥匙,不管他走不走,拉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这栋公寓楼是旧式楼房,一共八层,没有电梯,我住在七楼,每天上楼下楼全靠两条腿,我也权当锻炼身体了。
身后有关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男人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自己走自己的。
说是要下来买泡面,可我一点儿都不想吃泡面。
平时要值班时匆匆忙忙回来吃泡面就算了,难得休假还吃泡面,太对不起我自己。
我站在路边张望了许久,终于敲定了主意,走进一家馄饨店。
这家店我往常休假的时候经常来吃,馄饨的味道很不错。
十二点还没到,店里没什么人,我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下,眼角的余光往店外一瞥。
宁子希从公寓楼里出来,右手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讲电话。
隔得太远,我也不太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他边通着电话边往自己那辆路虎揽胜走,一刻不缓的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终于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有些连自己也道不清的感觉。
被宁子希闹得没什么胃口,一大碗的馄饨我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喊来老板,付钱走人。
回到公寓里,站在玄关处换鞋时,我不经意瞥见鞋柜角处,我的手机正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才发现原来手机忘在公寓里了。
应该是刚才包包从手里掉落在地的时候,从包包里掉出来的。
我换好鞋,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竟然有八个未接电话,六条未读短信。
我迅速解开锁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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