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话,他脖颈处的血线又是粗了几分,齐司冥颇是嫌弃地收回了折扇,似乎嫌弃那肮脏的血液沾染到自己的折扇上似的。
“李统领真是健忘呢,王上不如将这两人交由我处置如何?”
阿史那沙运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多谢。”齐司冥笑着看了眼钱子然,“那就麻烦钱公子了。”
钱子然看了他一眼,却是将北宫公主押解了出去,浑然不在乎议政厅内众人的眼光。
议政厅外刀剑声渐渐消失,阿史那契骨大声道:“站住,把我母后留下。”
齐司冥轻声一笑,转眸看向了阿史那契骨,“契骨王又是凭什么命令本督呢?”
“就凭我如今掌控了这王……”
“禀告王上,叛军尽数被诛杀,那些尸首该如何处置?”
前来禀告的侍卫长的话让阿史那契骨脸上的笑意僵硬,“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脚步慌乱地跑出了议政厅,外面却是一片甲胄整齐,刀枪林立,而自己眼熟的几个统领,却是没有一人是站着的。
“契骨,你输了。”阿史那沙运淡淡笑了起来,眼眸的色彩犹如那天空的颜色。
高昌城里的叛乱却并没有像王宫的叛乱一样很快便是被平定,离开王宫的时候,沫诗缈看着慌乱的百姓们,眼中闪过一丝冰凉。
“北宫公主执意寻死,千岁爷准备怎么处置她?”
一个有心计有城府的女人,怎么会贸贸然地就参与到叛乱之中,要知道她可是经历过两位突厥王政变的,便是耳濡目染,也是懂得几分的。
“自然是要她求死不能了。”齐司冥笑了笑,“你有什么主意呢?”
沫诗缈笑了笑,“那就看当初要李宗道追杀千岁爷的人到底是谁了。若是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若不是呢?”齐司冥笑着道:“说起来,她倒还算是我的长辈。”
沫诗缈闻言微微皱眉,齐司冥还能和北宫公主扯上什么关系吗?
齐司冥究竟和北宫公主说了什么,沫诗缈并不清楚,只是第二日,北宫公主再度前往了龙亭寺,昔日这个寓意着她无限恩宠的寺庙,如今却是成为了囚禁她的牢笼,这一辈子都不能逃脱。
而李宗道,沫诗缈却是知道,他的下场估计不会很好,毕竟齐司冥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只是李宗道的去向,沫诗缈来不及问了,他们形色匆匆地离开了高昌城。
“蓝国事情有变。”
齐司冥甚至一个人先行离开,吩咐陌林和飘雪保护沫诗缈前往蓝国。
“蓝国的事情向来都是千岁爷亲手处置的,奴婢也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飘雪解释的小心翼翼,而陌林则是干脆没看到沫诗缈的神色一般,很是安静地骑着马,目光直视前方。
他们此番直接借道大昭的泉州城前往蓝国,只是到了蓝国的时候也已经是九月下旬了。
整个蓝国王城都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好像谁若是拔剑出鞘,一场厮杀就在所难免。
而看到陌生人的到来,蓝国百姓也莫不是多打量了几眼,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似的。
飘雪何曾被这般注视过,当即便是目光冰凉瞪了回去,倒是木儿小声翼翼道:“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里好像要发生动乱了似的?”
沫诗缈看了木儿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眼光不错。”
她们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士兵检查再三才放行的。
便是入住客栈的时候,客栈老板也是确定了再三问道:“客官真的是生意人?那这次来王城是准备做什么生意的呢?”
飘雪当即没好气了,“老板你问够了没有,生意场上的秘密被你问去了,我们还怎么赚钱?”
她脸色一寒,那客栈老板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话。
沫诗缈无奈地看了飘雪一眼,“我家丫环冲动无礼,老板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客栈老板连连摆手,只是却又是多嘴说了句,“不过小姐还是小心些好,毕竟这些日子王城可是不安定的很,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又打起来。”
老板话里的字眼让几人齐齐眼睛放亮,飘雪当即问道:“王城什么时候打起来的?”
因为飘雪之前的凶神恶煞,客栈老板言无不尽,“就在九月初三那天,蓝国留在咱们王城的势力都被驱逐了出去,只是那吕相爷却也不是一心为国,如今立了个儿皇帝,自己被尊称为亚父,王城里的读书人都说没准儿过些日子,吕相爷就要谋朝篡位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客栈老板连连打了自己一巴掌,“小老儿什么都没说,诸位客官请便,请便。”
看从客栈老板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话,飘雪也不再多问,而是跟着沫诗缈一道去了后面的小院。
因为王城里不安稳,这段时日前来蓝国王城的外地人显然少了不少,客栈后面的几个小院子都是空荡荡的。
“小姐,陌林已经去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能带来千岁爷的消息的。”
沫诗缈倒是不担心齐司冥的安危,这世间能伤了他的并没有几人,只是她诧异的是齐司冥的身份。
北宫公主,李宗道。
大齐和蓝国,他究竟是什么人。
陌林当晚并没有回来,飘雪看着已经第八次出去打探的木儿,不由打了个哈欠,“小姐,木儿这般究竟算什么?”
那刘建安不知道为什么早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