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红烧排骨的身材,可真是倒人胃口。”
沫诗缈恼怒,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却又嫌弃自己身材,“千岁爷尽可以离去去找那环肥燕瘦,何必纠缠诗缈?”
那人却是轻声一笑,“本督若是离去,小美人岂不是孤枕难眠?再说,这般身材,怎可留着祸害他人,本督还是勉为其难收了的好。”
厚颜无耻,又有谁能比得上那妖孽?看着碟子里的红烧排骨,沫诗缈双颊微微泛红,却是怎么也不落筷子。一旁沫之雨看得清楚,笑着道:“小七害羞什么?不行回头我帮你要,只是那多一份的礼物,小七可是要分我一半才是。”
沫诗缈连忙回过神来,只是再一想却是沫之雨这小蹄子,又跟自己插科打诨,她不由莞尔轻轻摇头,正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怒喝,“孽障,孽女,你给我滚出来!”
却是沫君博一脸怒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水氏不知所云,一旁沫悠云却是眼角闪着一丝笑意,果然如二哥所言,沫诗缈你完了!
老夫人正在用汤,闻言手中的描金绘松柏的瓷碗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毯上。
沫诗缈却是不以为意,依旧坐在那里,倒是一旁沫之雨面带不解,“父亲怎么了?女儿不过是和小七玩笑着一两句话,说是向婶娘多要一份礼物而已,怎么就成了孽障了?”
“你给我闭嘴!”想起那坊间流言,再看看沫诗缈那岿然不动的模样,沫君博只觉得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沫之雨,就要往沫诗缈脸上扇去。
“父亲,你巴掌落下来之前可是要想好,女儿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仰起脸,沫诗缈将沫之雨拉到了身后,目光直视沫君博,竟是让他有些心虚,只是想起那坊间传言,却是一个巴掌要落下。
“住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子没有!”
老夫人忽然间的呵斥让沫君博愣了一下,巴掌停滞在半空中,却见老夫人一脸怒火,显然是动了真格了。
“老夫人,这孽障与人私相授受,我楚家的百年清誉都被她毁之一旦了呀!”沫君博一脸的痛心疾首,似乎在后悔为何当初沫诗缈出生的时候自己竟是没下定决心溺死她!
水氏一旁心中惊喜,只是却犹是纳罕,看着老夫人愣怔的表情,轻声道:“相爷,别是误会了,诗缈好歹也是皇家郡主,怎么会……”
好一个火上浇油!唇角噙着笑意,沫诗缈瞧了水氏一眼,却见沫君博怒火似乎被水氏这三两句话却都勾起来似的,“她就算是郡主,也先是我沫君博的女儿,是楚家的子女!”
说着,他又看向沫诗缈,“你这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沫诗缈却并不以为意,似乎半点没感觉到沫君博的怒火似的,良久才问道:“父亲口口声声说女儿是孽障,说诗缈与外人私相授受,可是父亲,诗缈前些日子一直随母亲在宫里陪着柔妃娘娘,后来在长公主府里小住了几日,回府之后便是帮着母亲处理晨曦园的事情,便是有那心却也没那时间,父亲您说呢?”
沫君博显然没想到证据确凿沫诗缈却还是大言不惭,冷哼一声道:“没时间?那我问你,你那锦帕却是什么时候跑到了承恩侯世子手中?若不是你送与他的,他又岂会有绣着你名字的锦帕?”
承恩侯世子柳长琦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柳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来是欺男霸女恶心满贯的。哪家府里的小姐不知道柳长琦这昭著的恶名,便是相府里的丫环婆子也都知道,听见沫君博这般说,顿时面露愕然。
翠丝原本站在沫诗缈后面,闻言顿时跪倒在地,“相爷明鉴,前几日奴婢给郡主晾晒衣物,正是丢了一条裙子和一方锦帕,后来找遍了府里也没找到,是奴婢疏忽,不关郡主的事呀!”
“小七的丫环还真是忠心耿耿,反应灵敏,不愧是小七调教出来的人呢。”
沫悠悠一旁阴阳怪气,沫君博闻言却是脸色更加难看。
示意小碧将翠丝扶了起来,沫诗缈勾唇笑道:“翠丝是老夫人赏赐与我的,自然是规矩的很。”
沫悠悠闻言脸色一变,她竟是忘了,翠丝小碧两人都是梨香院出来的人,她偷偷觑了一眼,却见老夫人脸色并不好看,林妈妈狠狠剜了自己一眼,她连忙低头不敢再说话。
“大伯父,翠丝曾与我说过这事,诗缈并未放在心上,倒是疏忽了,只是大伯父说女儿私相授受,却也是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岂不是堕了大伯父当朝丞相的威名,而且这也是我家的事情,请问大伯父帮我父母请过来了吗?”
从来不曾被侄女如此要挟,沫君博脸色更是难看,如果沫君蓝在这,恐怕他就治不了这个侄女了,“那流言还能有假,世子还能故意冤枉你、毁你名声不成?”
沫诗缈笑了笑,并不搭理沫君博,一时间气氛竟是凝滞起来,老夫人看到此情形不由老眼微微一眯,“既然七丫头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派人去……”
“咦,父亲也在这里?原来小七真的在这里,刚才为兄还去将军府的西厢院找你了。小七也太不小心了,女儿家的锦帕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了人?好在小国舅爷应承了为兄,说是回头给小七证明清白,一定还小七闺誉。”
沫暮羽额头带着密密的汗水,神色中带着嗔怪。
老夫人闻言不由一愣,“有什么话赶紧说清楚,七丫头的锦帕怎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