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确认过了,镰梵对她很是亲近。”白面灰袍人,僵硬的立在邗朔的面前,一字一句的汇报冰冷而又生硬。
邗朔眼神幽暗,捏紧了手里的念珠,“你下去吧。”屋子里一阵风飘过,屋子里只剩下邗朔一个人,邗朔站起身,阳光斑驳,邗朔的影子被拉的修长。
竹屋内,兰千月眉头紧促,独角兽在一阵奇怪的铃声之后便消失了,之后便再未出现过,这几天里,竹屋内只有兰千月自己,便没有出现过其他活的生物。
吱呀一声门响,竹屋的门径自开了,兰千月转过头望去,没有人,疑惑的站起身,走向门外,空荡荡的,除了几声鸟鸣,人迹罕至。
兰千月一愣,是风么?
“不要出来,回去,不要出来。”凄厉的男声尖锐的可怖。兰千月看向身侧,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却不想那声音更加的凄厉,“回去,快回去。”
兰千月一愣,只见是一个一半蓝色一半灰色的男人被吊在一棵树上,痛苦的哀嚎,看到完好无损的兰千月,明显一怔。
兰千月眯眼打量着男人,“刚才是你在喊?”
男子身上的灰色越来越多,脸上的青筋暴起,仿佛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你先救我下来。”
兰千月挑眉,反问道,“凭什么?”
男子的声音压抑,“否则,不出片刻,我就会变成傀儡。”
兰千月忽的想起了那个白面的灰袍男人,仿佛就像是一个活着的尸体,眼神呆滞,动作僵硬,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再一看树上的人,一半的脸苍白而又僵硬,另一半则是痛苦的咬牙切齿。
兰千月一挥手,风刃割断了男子身上的绳子,男子嘭的一声坠到了地上,痛苦却没有停止,在地上抽搐的翻滚着,兰千月上前查看男子是不是装的。
只见男子脸上大半已经变成了白色,蓝色的衣衫也被灰色侵占,兰千月一惊,“怎么回事?”
男子咬着牙,手在地上刨出了一个大坑,露出粗壮的树根,兰千月一愣,不解的看着男子,片刻后,男子气喘吁吁道,“砍,砍断,它。”
兰千月手中祭出断刹,猛地一削,树根被割断,竟然流出了猩红的血水,男子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脸上的白色渐渐消退,虽然没有血色,可是照之前的惨白强了不少。
兰千月看着突然揪着男子的后衣领向后跳了一大步,那棵三人合力都抱不过来的大树倒了下来,嘭的一声炸了,兰千月距大树十米之远还是被波及到了。
兰千月使出凤神诀,红色的光晕包裹着两人,巨大的气波还是将两人掀飞了三尺有余。
邗朔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一个本应该变成奴隶的男人正压在兰千月的身上,邗朔的脸瞬间黑了,一挥手,男子被猛地掀飞,撞在了一颗大树上,树上垂下来的绳子又将男子捆了起来。
男子挣扎着,咒骂着邗朔,“你个冷血无情的魔鬼,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邗朔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弹指射出一道黑光,黑光瞬间没入大树中,绳子将男子整个人包的密不透风,也将男子的咒骂声包在了其中。
邗朔转过头,目光深沉的看着兰千月,“你想救他么?”
兰千月冷笑,“和我有关么?他都会死。”
邗朔笑了起来,打了一个响指,绳子骤然消失,男子变成了灰袍脸色苍白的男人,慢慢的飘了下来,恭敬的立在了邗朔的身后。
邗朔满意的笑了起来,“只有傀儡不懂得,也不会背叛。”邗朔背着手,径自走进了屋子,男子跟到了院门口便驻足不前,低垂着头立在墙角。
兰千月敛眉看了灰袍男子半响,伸手扇向了男子苍白的脸颊,却在距脸颊一丝空间的地方,停住了手,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兰千月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兰千月的心里叹息,这男人俨然已经成为了没有思想的傀儡。
“进来。”屋子里传来邗朔的声音,是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兰千月沉重的看了灰袍男子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邗朔正饮着一杯茶,并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对面已经倒好了的茶,兰千月顺着邗朔下巴示意的方向了座,“那匹独角兽去了哪?”
邗朔眼眸带笑,看起来他对那匹独角兽很是宠爱,“你说镰梵,它去了该去的地方。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男子为什么会变成傀儡?你不想知道我会对你采取什么惩罚?”
邗朔目光灼灼的看着兰千月,深邃的眸子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穿过ròu_tǐ看破灵魂。兰千月呼吸一窒,突然,笑了起来,“我问你也未必愿意告诉我。”
邗朔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脸色突变,阴狠的看着兰千月,“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反抗我,没有人。”兰千月沉着的给邗朔倒了一杯茶,邗朔伸手一挥掀翻了茶杯。
大手钳住了兰千月的下巴,逼迫着兰千月抬头仰视着自己,兰千月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尽可能放松了面部的表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邗朔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激怒了的野兽,这个时候,你不能反抗他,否则他的怒火则会被激化的一发不可收拾,兰千月明智的选择了安抚的手段,用自身的温和去扑灭邗朔的怒火。
邗朔目光怔然,定格在兰千月的脸上,慢慢的俯下身,兰千月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心里微微有些发慌,想要躲,却被邗朔钳制住了下巴,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