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最近往陆宅跑得更勤快了,中药一副一副的吃下去,陆时靖的眼睛迟迟不好,他的脾气似乎变得越发古怪阴沉。
联想到上一次专家会诊之后,那帮老家伙对于什么时候康复只字不提,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显在敷衍。让陆总心情愉快,放松,说不定哪天就看得见了。
结果陆总楞是没生气,按照他往日里的脾气,定是重重苛责。
眼下集团的事情,基本是他与副总商定好了,汇报即可,签字事宜都是代签的。平时的运作不是少了谁就离不开的,不过陆总的工作狂状态总算是彻底缓下来了,一些应酬和客户都以不在国内等理由拒绝出席了。
但无风不起浪,陆时靖身体欠佳修养的事儿还是被不长眼的媒体报了出来,暂时没有得到东汇集团官方的回应。
“小安的专业,你去学校走一趟,直接换成金融管理。”
“这个……”
王洋没想到自己一来,陆总竟吩咐他这件事。他不解的望着书房里闭目端坐着的陆时靖,皱眉,开始思索,甚至脸上涨得有些发红发涨,“陆总,且不说小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的病迟早会康复,难道您真的打算把集团和一切都……”
交给才十八岁的孩子么。
陆时靖的野心,陆时靖的掌控谷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了解,他已经站在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现在却眼睁睁的假手于人,全部放弃,实在太儿戏了。
陆时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无法置喙的陆总,他不悦道:“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了?”
王洋惶恐,“我不敢。”
陆总一定是因为怀音小姐的关系,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甚至成了日常的一部分,无论是用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还是服用药物,只是饮鸩止渴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5年的时间,他或许不想这么下去了,眼睛只是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
陆总心里苦,他知道,像他这样一个生性多疑又凉薄的人,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谁曾想会痴情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这一切都被他深深的掩埋,他什么都不说。
作为他的多年衷心下属,只能急在心里。
“小安最近在忙什么?”
“他在b市,那个夏樱盘了一家店,正在装修,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起。”
“m国的详细资料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您汇报。夏樱今年25岁,b市人,高中辍学,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意外过世,她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高中的时候奶奶过世了,之后到处打工,后来好像谈了一个特别有钱的男朋友,分手之后就出国了,在唐人街经营一家火锅店,小安在火锅店打工,他不缺钱,是因为追求夏樱的关系才去兼职的,两人的关系就是普通同事,均没有谈恋爱,大概是回国后,小安才表白的……”
王洋事无巨细的把陆小安与夏樱的感情状态都讲完了,都是很客观的事实,这个夏小姐除了年龄大一点,品格为人还是不错的。
陆时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问道:“你有夏樱的照片吗?”
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后悔了。
一个相似的声音罢了,怎么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呢。明明他早就是一团死水了。
对面的王洋似乎也很迷,不过他很快就按照老板的指令照做,对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翻找文件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洋说:“陆总,照片没有,我马上打电话,叫人……”
“不必。”
陆时靖出声阻止。
理智在警告他,不要继续下去了。
“你去想办法,让小安和那个女人分手。”
“陆总,这……不大好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把人绑了,反正他们两个的感情不牢固,你去安排一下,趁她的店还没开起来,就算走了,不至于令人怀疑。”
“……好,陆总。”
陆时靖就是陆时靖,想要做什么都考虑的很长远,王洋一向是服气的。
陆总心里有了主意,虽说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小安与那位夏小姐如果是真心相爱的呢,岂不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王洋欲言又止,脚步迟疑。
陆时靖心中清明,道:“我知道你会认为我不近人情,那个女人年纪太大了,小安还年轻,甚至可以说刚刚情窦初开,他凭着一时冲动或者某种特质喜欢一个人,这种激情退却了之后,日子久了,会淡,会冷却。别说他远远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算现在法律认可,他们恩爱甜蜜多年,等他三十岁,女人快四十,人老珠黄,容颜与身体老去,届时身边出现更加年轻,同样符合他要求的女孩子,他一定会后悔!”
说真的,粗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总有哪里不对劲。王洋想了想,问:“陆总,如果现在你面对同样的情况,你迷恋一个年长的女人,你会在她容颜老去的时候,厌弃她,抛弃她,喜欢上其他更年轻的女孩子吗?”
他能对怀小姐用情至深,为什么武断的替小安做出抉择和判断。
陆时靖说:“你的假设不存在,我喜欢的人,比我年纪小,无法改变。”
王洋:“……”
王洋道:“陆总就不想给小安一个机会,至少是他真心喜欢的女人,倘若她居心叵测,我们再采取行动也来得及……”
他话音未落,被他不容置喙打断:“够了,我雇佣你不是为了与我说教,你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