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音回望了一眼,胸腔内苦涩落寞的味道弥漫开来。
“小音,走吧。”
前边秦业伟催促她,怀音的样子明显余情未了,还嘴硬的不肯承认。
……
等到陆时靖那边发现房间里行李箱和两个活人都消失了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尚未来得及发作,手机在裤袋里嗡嗡的震动,是秦思枚的号码。
陆时靖眸光渐渐深暗,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了秦思枚的声音:“时靖,我和我爸先回国了,他单位里有点事特别急……”
陆时靖像是在思考,沉吟片刻:“你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们。”
“我……我马上到机场了,你不用特意送我们,这次我们来也没事先告诉你,玩得开心,今晚我状态不是很好,等你泰国回来,我给你接风。”
秦思枚不愿意多说话,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陆时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秦思枚给了他两种模糊不清的感觉,一种是他一直认为的工于心计,每句话每件事都很谨慎识大体,可有半年的时间里,她表现出来的是另一种冲动、莽撞、优柔寡断……一下子什么都不会了,如果要说是一无是处,又憨憨的挺善良。
就像是两个人!
声音样貌一模一样,性格南辕北辙。
陆时靖的表情瞬间晦暗莫测。
……
怀音跟着秦业伟最后落脚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小旅馆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怀音喝了一杯秦业伟递过来的牛奶,之后就变得很困,没洗澡沾床就睡着了。
她这个人本来就容易失眠,加上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睡眠就更不好了,难得有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
不过也不全然是深度睡眠,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比干活还累。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一头的热汗,心还扑扑的跳的飞快。
她抬头一看,周围黑漆漆的,室内的温度很高,很闷,她陡然变了脸色,她记得昨晚睡的不是这个房间,而且有空调。
她摸了身上,手机不见了,查看了昏暗的房间,掀开窗帘,是缝隙很近的铁栅栏,外面的环境是脏乱不堪又散发着臭水沟的味道,苍蝇嗡嗡乱飞,令人作呕。
这里到底是哪里?
怀音找不到开关,摸到了房门,但是门锁从外面锁上了,根本打不开来,她开始焦急恐惧起来:“开门啊!有没有人!开开门啊!”
“爸,你在哪里?”
“有没有人,救命啊!”
那种拍门拍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后近乎嘶哑的呼喊,加速了她的恐惧感,在窗口尝试着喊叫,仍旧没有效果,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被丢弃在黑暗之中,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蹲在角落里,慢慢梳理之前发生的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呢?他是否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
她被绑架了?不可能啊,她没道理会整晚都睡得那么死,难道是小旅馆的老板做的?
周围的环境明显不一致,她应该换过地方了。或许昨天天太黑了,她根本没有看清楚。这种被动的处境让她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熟悉感。
身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即便出点什么事,没办法沟通,没办法报警,她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黑暗最是消磨人的意志,她的两只细嫩的掌心已经磨损的通红通红,她又饿又累,尤其是窗外的光线变得更暗了,到处散发着一股晦涩腥臭的味道,刺鼻极了。
终于,门锁有松动的迹象。
渐渐的,露出橙黄色的光线来,一个身材中等,皮肤黝黑的女人走了进来,门就砰地合上了,她手脚麻利的放下碗筷。
怀音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她拽拉住女人的胳膊不放,有些失控般的质问:“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她手臂上的皮肤松松垮垮的,近距离看,年纪似乎很大了,对方嘴里叽里呱啦的卡卡,怀音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放我出去!帮帮我?”怀音与对方鸡同鸭讲,换了英文沟通,恳求,“e?”
对方朝着外面说了几句泰语,有两个泰国男人走了进来,脖子上的纹身比他们的长相更凶神恶煞,他们张大了嘴巴骂她,然后其中一个人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怀音脱了手,便重重跌到地上。
她不甘心的起来,冲上前,争抢着从里面出去,被他们强行掰开了手指,门重新上了锁。
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眼泪同样是恶狠狠的砸落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想干什么?
怀音无法抑制的后悔,她后悔离开陆时靖,她应该告诉他真相,也许他会原谅自己……也许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眼泪簌簌的落了很久,久到头磕到了地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饿,一开始努力和自己作思想斗争,饿到半夜里胃痛的快要抽搐过去的时候,把送来的饭全部吃完了。
后来她想想饭菜里应该没下什么料,她屎尿全在一个盆里解决,蓬头垢面浑身酸臭的样子,没人会感兴趣吧。
她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连续呆了三天,并不是三餐都会送来,一天只给吃一顿,根本吃不饱,她身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也没人说话,这种压抑与幽暗以及胡思乱想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是的,她想,继续下去,她会疯掉的。
……
东汇集团的员工在普吉岛上的行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