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疼”字,喊得沈乐乐愣住了。
她这一愣,那人的手就泥鳅一样从她的手中滑了出去。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难道是…
她眼皮跳着,扭头就看见吴速呲牙冲她笑。
沈乐乐头皮都疼了,她情绪有些崩溃,让她静静的呆在看守所不行吗?
“怎么特么又是你!?你昨天不是才来过?你以为看守所是你家啊!”
“我昨天…我要是知道余老头有这种操作,我就不冒死进来了!你瞅瞅…”吴速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额头上很深的几道伤口,伤口显然已经上药处理但依旧看上去触目惊心。
给她看完额头,吴速就双手手掌朝上举到她面前皱眉低声呻吟,“你看看我的手,被那刺网扎了好几个血窟窿,你刚才还那么用力的掰我的手,痛死了你知道吗?”
“痛死...”她本想说“痛死活该!”
可没说完就忽然感觉头晕沉沉的,最近两天偶尔就会这样,突然一下子就浑身无力,需要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才能缓过来,她以为只是低血糖,也一直没有在意过。
“你怎么了?不舒服?”
吴速看她闭上眼睛慢慢躺下,脸色发白,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乐乐?你说句话啊乐乐,你哪儿不舒服?我刚才摸着你的体温有些偏高,是不是发烧了?”
沈乐乐本来就头晕,这会儿听见吴速在耳边不停的唠叨的她一个头两个大,她双眉拧的更紧,眼皮沉的掀不开,无力的摆摆手,虚弱的轻声低语,“滚蛋!别烦我。”
“...”吴速从床上跳下来拔腿就跑,“等着,我去把余老头叫来。”
吴速一走,沈乐乐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清净和安宁,反而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空的难受,她想叫他别走,但是却虚弱的发不出声音。
她的手抓紧身下白色的被单,默默的承受着身体的不适,这一次好像比前几次发作的更加凶猛,躺了一会儿也没感觉轻松一些。
几分钟后,余子游跟在吴速的身后朝这边快步走来。
吴速落了余子游几十米远,他先冲进来看见沈乐乐在床上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的样子,心疼的爬上床给她裹好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乐乐,乐乐?”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晃了晃,沈乐乐好像昏睡过去了一样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往常他这样抱着她,但凡她有一点儿力气也会挣扎着将他远远的推开了,今天这样乖顺的躺在他怀里,一定是非常难受了!
吴速皱眉,这女人,真是不让她省心!假如他和余子游不来她自己在这儿怎么办?!
“余老头你快点儿!慢吞吞的像只老龟!”
“来了来了。”余子游喘着粗气进来说,“你急什么,这丫头一定没事,早晨的时候还跟我拍桌子瞪眼睛,精神着呢!”
号脉之后余子游半天不吭声,他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沈乐乐,然后无声的冲吴速勾了勾手。
吴速轻轻放下沈乐乐,跟余子游去了外面。
还不等余子游说话,吴速就黑着脸低吼,“别跟我说乐乐的情况不乐观!老子不听那个!”
刚才余子游给沈乐乐号脉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余老头的神情,随着这老头脸色越来越沉,吴速的心也跟着一起下沉,他就怕余子游这会儿给他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来。
余子游张张嘴又合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速急眼了,“嘿,你这个江湖骗子,你还医学专家呢?我呸!你就是一个骗子!”
余子游甩手“哼”了一声,“你在这儿看着她,我去给她煎药!”
他还是低估了沈乐乐的体寒症,那颗备孕丸下肚,她身体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糟糕很多,其实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先不要这个孩子,等他把沈乐乐的身体完全调理好再受孕。
但是这样一来,恐怕沈乐乐也就失去了这次监外执行的机会,并且要拿掉孩子的话,吴速一定气疯了。
沈乐乐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清晨了。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睁开眼睛歪着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明明记得是阴天,怎么忽然放晴了?
下颌一紧,被人捏住,被迫张开了嘴巴...
一股子很苦的带着浓郁重要味道的药汤从口中滑下,这药苦的她直怀疑人生。
她还没换过劲儿来唇瓣就被封住,又一口苦药汁灌了进来。她十分震惊的发现,原来刚刚竟然是吴速那家伙在嘴对嘴的喂她喝药!
“咳咳...”沈乐乐推开他再次凑过来的脸,她将头扭向另一边,像个孩子一样闹腾着,“苦死了,我不喝药!你起开!”
“你啊,你总算是醒了,昨天晚上你烧到快三十九度呢。”
“昨天晚上?”沈乐乐转过头盯着他,动作过猛,感觉脑仁晃了晃,她揉着头蹙眉问吴速,“我睡了很久?”
吴速将碗放在一边,他的大手伸过来捏在沈乐乐的头上倒是舒服的很。
“也不算很久,一天一夜而已。”
“竟然一天一夜了!”
沈乐乐一个没留神,吴速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她身边,她伸手去推他,他反过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怀里抱着。
“累死我了。一天一夜没合眼,又是喂你喝药又是帮你物理降温,睁不开眼睛了都。”
其实最主要的是心累。因为她高烧昏迷的期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