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站在原地,盖着盖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旁边有两个喜婆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苏离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可却没有人叫她行礼。
苏离忍不住询问旁边的喜婆:“时辰到了,为何还不行礼?”
那喜婆看了一眼苏离,眼里划过一丝轻蔑,道:“奴婢也不知。”
这几个喜婆都是楼氏专门挑选出来的,虽然不能明显对苏离甩脸,但是明显伺候的都不尽心尽力,能敷衍就敷衍。
苏离问不出什么,她是新娘子,又不能掀开盖头,又不能乱跑,只能干等着,心里猜测着萧泽天到底去哪了。
此时萧泽天却是在楼氏的房间里。
因为就在萧泽天刚进喜堂的时候,苏离被送去偏厅等候吉时,有下人来禀告,说楼氏身子不太好,让萧泽天快去看看。
萧泽天便去了楼氏的房间,一进门就闻见浓浓的药味。
楼氏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而楼晓露则坐在床边,在给楼氏喂药。
楼晓露看见萧泽天来了,慌忙站起来,大大的脑袋扬起,一双眼睛红红肿着,好似哭了很久。
“表哥,姑姑的身子不好,我好怕!”楼晓露弱弱的带着哭腔。
萧泽天皱眉,看着床上躺着的楼氏,好似很虚弱的样子。
“母亲,你这、怎么会突然病了?”萧泽天走到床边,半蹲在床边,看着楼氏。
楼氏的脸色苍白极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休息下就好了。”
楼氏话刚落音,却听见楼晓露哭着道:“姑姑,你现在还要瞒表哥么!?”
楼晓露说完,转头对萧泽天哭诉道:“表哥,姑姑这些日子为了你的婚事一直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引起了旧疾复发!表哥,姑姑当年生你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不能受累,一受累就发作,恐有生命危险!”
萧泽天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楼氏身体不太好,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落的病根,这是全府都知道的事。
每当提起这个事,萧泽天就充满了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害得母亲终身病根。
现在一听楼氏是因为操劳婚事,所以累的旧疾复发,萧泽天的心理就更内疚自责了,声音柔和了许多:“母亲,是儿子不懂事,害得母亲太过操劳了。”
楼氏挥了挥手,脸色苍白道:“没什么,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累一点没关系。”
说着,楼氏强撑着要起身,道:“一会你们就要拜堂了,我作为威远侯府的主母,你的母亲,我得去喜堂参加仪式。”
楼晓露哭着抱着楼氏的腰:“姑姑,你可不能下床啊!你病的这么重,连路都走不了的!”
楼氏撑出一个勉强的笑,摸着楼晓露的头:“傻孩子,姑姑的亲儿子成亲,姑姑就是病的只剩一口气,也得去。”
“姑姑,不许你说这些丧气话!”楼晓露哭的撕心裂肺。
萧泽天见状,摁住楼氏的肩膀,道:“母亲,既然身子不适,就躺着别下地了。儿子这就派人去请太医,一会拜天地完了,儿子就来看母亲。现在还请母亲好好休息。”
楼氏嗯了一身,身子好似泄气一般瘫软在床上,慈爱的看着萧泽天,道:“天儿,一大早就去迎亲,累坏了吧。母亲给你准备了红枣人参茶,你喝些,一会拜堂完了喝酒,省得胃里不舒服。”
楼氏说完,楼晓露赶紧倒了一碗茶,双手捧着给萧泽天,垂下眼,掩饰中眼里的异样。
“好,多谢母亲。”萧泽天从楼晓露手里接过茶杯,送到嘴唇边……
楼氏的盯着那茶碗,眼里泄出一丝算计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