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看着账本,心说三叔老实巴交的,不像是那灵活会做生意之人。譬如村里有很多人家,除了卖菜,还一起卖些别的东西赚外快。
根据苏离所知,苏三运家并没有搞这些外快,孙氏虽然针线活说的过去,可孙氏独个操持一家的衣食住行,倒是没那么多功夫去做针线活拿去卖。
那么,三叔一家这好好的突然多拿了这么多蔬菜,到底是为啥呢?难不成是想到了什么卖菜的好点子?
苏离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又问了周老六,周老六说三叔一家除了这几天拿菜多了一些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从周老六那问不出什么,苏离只叫周老六这些日子多关注一下卖菜的事,多上心,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汇报,便打发了周老六。
周老六走后,苏离捧着账本回屋,坐着继续翻看,想从里头找出些头绪来。
“娘子,看看便歇歇眼睛,仔细累着。”元宝进屋,端了一杯决明子茶来,道:“我向吴大夫讨的决明子泡茶,对眼睛好。”
苏离接过来热腾腾的茶杯,喝了一口,舒爽了许多。
元宝便趁机坐在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将那账本抽了出来放在一旁。
苏离笑着又将账本拿了回来,道:“我这对账目呢,还没看完。”
元宝便搂着她,下巴抵着她头顶,也同她一道看那账目,道:“这不是咱们家地里零售蔬菜的账目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离便将苏三运家的反常跟元宝讲了。
元宝看着苏离紧锁的眉头,用心听着,末了,苏离叹了口气,道:“元宝,你是不知道,在你来我家之前,我跟我娘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多亏了村里人救济我们,才能活到现在。那时候大家都穷,别人家也不富裕,就这么一家给一口吃的,一家给一口菜的,给我们母女匀吃的。现在我是真心想报答原先的那些恩人,带着大伙发财致富,所以这蔬菜零售之事,我很看重,不想有人在里头兴风作浪,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那毕竟是我三叔家,亦是对我们母女有大恩的,我现在只是觉得三叔家有不对劲的地方,在没掌握确切证据之前,总不能贸然去三叔家说。一来是我拿什么说?他到底哪里做了手脚我都搞不清;二来万一是个误会,人三叔就是能干卖的多呢,我去了,岂不是伤人的心。所以呀,我得先搞清楚,三叔家这突然卖菜卖的多,是怎么回事,这才好有的放矢。”
元宝听着,点了点头,道:“娘子说的对,那我陪娘子一起看账本。”
苏离笑了,她晓得元宝这傻相公看账本也看不懂,却因他的陪伴而暖心,便与他一起靠在床头,细细翻看账目。
看了一会,元宝疑惑道:“娘子,为啥这些村民一开始卖菜的数量都差不多,这几天却相差的不少?”
“因有人动了脑筋,菜卖的好,就拿的多;有人懒惰不好好卖,菜卖不出去,自然只能少拿。”苏离笑了笑,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元宝听后轻轻皱眉,忽的从床边的匣子里拿了个让苏离颇为意外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