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我看着手持漆黑长剑,脸上戴着黄金面具的妈妈,感觉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那么强大的海神怨灵,将我们当成虫子般的海神,居然就这样被我妈两剑斩了?
这……真的是我妈吗?
阴判开道,阴差跟随,无数的强大恶鬼为轿夫,这样的女人居然会是我妈?!
而且刚才听海神的口吻,居然说我妈是冥土的鬼王。
虽然进入虫师这一行来,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一次次的受到冲击,但这一次的冲击实在太大。
惊喜太大。
“吴天,这……这个是你妈?她怎么喊你儿子,是不是认错人了?”闫向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搡了搡我腰眼。
“她是我妈……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我抿着嘴唇道。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那些阴差跟鬼判,气氛依旧凝重而诡异。
我们杂物科的人都有点风中凌乱的样子。
只有宗教局的一帮人,似乎早就知道冥土的存在,神情不为所动。
“孩子。”带着黄金面具的女人,远远的看着我,冲我缓缓道。
我看到有两滴泪水从黄金面具下滚落。
“妈!”看到那泪水,我再也忍耐不住,想要向她冲去。
但是她一挥手,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堵墙壁,将我推得远远的。
“我不能碰你……会被发现的……”她声音努力保持平静,但是其中的颤抖怎么都掩饰不住。
“什么被发现?”我听到她话里有话,她似乎有什么苦衷。
为什么?
即便她在阴间是鬼王,她也可以回来看我啊。
鬼王都是化形境以上的灵物,修为深不可测。
“我要走了……孩子,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相见……”我妈头也不回,向那鬼轿走去。
“妈,为什么不能相见?我爸呢?我梦到你们在一起……”看着我妈离去的背影。
我听出来了,她似乎有很多苦衷。
我脑海里大团大团的疑云不断的膨胀,心如刀绞。
她背影一震,“你爸……你爸跟我在一起,你放心……你好好修炼,等你能真正成为虫师……我们就可以相见了,一定要好好修炼……”
“妈,为什么?”我忍不住嘶吼出声,泪水压制不住的流淌。
为什么?
我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
她却没有回答我,低着头步履沉重的走进那漆黑的轿子里。
“起!”
有鬼判慢悠悠的喊了一声,周围的空间扭曲波动。
虚空中再次出现了那条灰黑色的小径,无数的恶鬼抬着漆黑轿子踏入那小径之中。
我忍不住向那小径追去,却一下子扑了个空,头狠狠在地上蹭过,磨出了一层血皮。
“为什么?”
我仿佛感觉不到痛,内心里面如同有一只猛兽在冲击着。
我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整个人浑浑噩噩。
知道闫向高跟周平强行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我才清醒了一点。
但是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一句话都不想说。
脑子里混乱,很复杂。
我只是依稀记得贾科长似乎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还试图从我嘴里打探一些消息,但是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哪里知道我妈,怎么就成鬼王了。
只有回去
我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一直到周平将我拖回了醍醐馆,当看到阿吉娜的时候,我很是惊喜。
可她却一弹指重重射了我额头。
我才倏尔清醒。
这一清醒过来,泪水就再也止不住的从我眼眶里流淌出来。
我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一直流眼泪。
海神化为了灰灰。
世界结束了。
可我师傅张元吉除了那一次的显圣,就又消失不见。
我怀疑他是进入了龙王墓的最深处寻找什么东西。
而宗教局的周科长等人,已经执意不想继续下去。
不过他们没有跟我和闫向高等一起离开,而是等待龙王墓里的华夏非人协会成员一起出去。
等我回到中海市,回到了属于虫师的基地的房间里,一个人足足待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一抹眼泪站了出来。
等我猛的打开门,我就听到外面哐哐的两声响。
周平跟闫向高捂着鼻子,嗷嗷的在原地蹦跳。
看到这两个货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偷偷摸摸的关心我,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毕竟我这种状况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妈居然是鬼王。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嘿,嘿嘿,吴天,你出来了就好。我还以为……嘿嘿。”闫向高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用笑来掩饰他的尴尬。
“还以为什么?以为我会自杀不成?”我没好气道。
老实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也比普通人要来得强。
我此刻已经坦然接受了我妈是鬼王的事实,即便不是鬼王,那也是来历背景惊人。
而且我牢记着妈妈曾经说过的,突破修炼的极境就能去找她。
从今天开始,我知道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修炼。
我妈的话里有太多的谜团,但是她的口气,似乎是我此刻根本没有资格去接触到那些谜团。
“你的事,我听闫向高跟周平说了。你的来历背景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