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吴幼娘拔草,先不说那位小姐能不能拔干净,手上会不会被划破,只说拔下来的草的用处,大概只有一种喂兔子。
然而,兔子也是娇贵的动物,草上沾了土,它们会嫌弃的。
宁宴挪动一下,走到院子中间,近距离观察两个乞儿,穿着麻布衣服的乐二兄弟蹲在地上极为认真的拔草。
也不用人催促,自己很自觉的就把活儿干了起来。
短时间的碰触,宁宴觉得两个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顺手养大,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
走到灶房,看见贾婆子端着一盆子水,拿着抹布擦洗生锈的大铁锅。
边擦洗边嘀咕院子的原主人不会保养锅,绣成这样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这个年代,对一般人来说,铁锅还是很贵重的东西,毕竟,打造一口锅的铁完全可以打出好多把刀。
“你暂时留在这里照顾两个孩子。”你管话落,贾婆子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过身体:“大娘子放心,老奴绝对会好好照顾两个少爷……”
“……”宁宴还是习惯不了这个年代的称呼。
少爷什么鬼?
“你做事,我放心。”宁宴随口说了一户后世老板经常说的话。
然而,这话停在贾婆子耳朵里就如惊雷一般。
当初在杭州通判府伺候通判妇人十几年,也没有换来这样的评论。
贾婆子激动之下,手都抖了起来。
再次重复:“老奴绝对会照顾好两个少爷,不辜负大娘子赏识。”
“……”宁宴,宁宴表示你开心就好。
安置好两个小孩儿,宁宴让陈祸先回村子,至于卷毛,从村里跑到县城,已经累成死狗。
趴在地上不动弹,体力比之后世拆家二哈都不如,宁宴想牵着卷毛溜达一下也不成。
只能让陈祸把卷毛带回去,陈祸赶车,卷毛趴在马车里,体会一次狗大爷的生活。
以后可不能整日把卷毛拴在院子里了。
不然,时间一长,卷毛大概也就只能看门用了。
好好一个藏獒,养成看门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宁宴走到城北的铺子,找个座位坐下去,伸手摸了一下桌面,干净的很。
没有油渍也没有灰尘。
坐上一会儿,到了饭点,铺子里的人就多了起来。
范坚站在后厨,拎起炒锅就跟拎着塑料制品一样,大黑锅在范坚手里一点儿重量也没有。
看着范坚这么轻松,宁宴都快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力气都很大来着。
声音忙碌也和谐。
坐上两个小时,也没有看见找茬的。
待人少了,宁宴询问一下日常流水,自觉没有什么问题就往外走。
“掌柜等等。”宁宴刚走出铺子,身后就传来范坚说话声。
“有事。”
“一会儿可能下雨,带着伞。”范坚说完,将油纸伞赛到宁宴手里。
宁宴抬头看看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会下雨吗?宁宴不敢说的太绝对,但是在她看来是不会下雨的。
后世在丛林生活时间不短,对于勘测天气,宁宴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
但是,后世天气跟现在有些不一样,推测的方式似乎也不一样,除了偶尔几次蒙对,剩下的全都是错的,于是宁宴再也不去观察天气了。
糊里糊涂将伞拿到手里。
还没有走到阿旺管理的铺子,雨水就下了起来,范坚似乎是个能人,这样的人缩在她的铺子里掌勺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如果打仗的时候有个能勘测天气的,那对于战争最为关键的,天时地利人和其一的天时就占据了。
撑着伞在街道上行走,挑扁担的,推小车的,冒着雨在路上行走。
生活滋味越发浓厚。
秋天的雨水带着凉凉的感觉,雨停之后温度估计会更低。
宣朝不是历史上那个明朝,没有小冰河时代一说,但是到了秋天依旧会冷。
到了冬天,如果不想法子御寒,冻死冻伤都是常事儿,走在雨中,宁宴那种种植棉花的想法更加清晰了。
不仅她一个人种,整个沟子湾都得种,从沟子湾往外蔓延。
要让整个宣朝都种上棉花。
只有大多数人能够吃饱喝足的时候,经济才会迅速发展起来,国家的战斗力也会强悍起来。
才能安稳的过日子,身处这么一个时代,如果没有居安思危的想法,那说不准哪天就凉凉了。
这也是宁宴每天晚上训练自己的原因。
走到铺子里,雨水还在下,铺子里坐着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是在避雨。
对于这个宁宴倒不怎么在意。
不过……
黄婶子有些不爽,嘴里嘟囔着:“不点东西,还在这里坐着,耽搁生意又不能挣钱……”
“……”典型的小市民思想。
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看来,黄婶子还真不是适合在铺子里干活,太过吝啬抠门,这样的人适合掌家,小家。
黄婶子在村子里给她太多帮助,宁宴也不是冷情的人,想了想说道:“婶子我有件事儿跟你说一下。”
黄氏还想嘟囔些什么,听见宁宴说话,笑呵呵跟着宁宴往后厨走去。
厨房里摆放着早上阿旺采买的肉食青菜,全都是新鲜的。
“阿旺那子真真挑剔,明明有些便宜的肉不买,偏要这些上好的。”走到厨房,黄婶子又开始念叨了。
宁宴听罢,脸上笑都快保存不住了。
毕竟,阿旺这么做,是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