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萧凛听着萧鸢说的话,手无意识的紧握,那看起来本就杀气凛然的脸庞,在萧凛释放的怒气下更添几分冷意。
连萧鸢都无法确认,萧凛怒的是云恒还是那一群妖言惑众的小姐。萧鸢只是很聪明的选择了跳下马车朝景宁的方向小跑过去。
那一头的众人已经从云恒突然的话语中惊醒过来,杨琴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云恒轻声开口道,“云…云恒哥哥…”
云恒既不熟络也不生疏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像是默认了杨琴的称呼,又像是拒绝了杨琴的套近乎。
只盯着郑景宁饶有兴趣的看着,杨琴却早已被云恒的回应给挠 了心神,郑景宁看着杨琴的样子,才知杨琴所说的心上人指的是谁,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
“嫂嫂!”萧鸢人还未到便已经开口喊了起来,一旁的各家小姐听了,又围在一起小声嘟囔着,郑景宁无奈地捂着脸,回头看去。
萧鸢一路小跑到郑景宁面前,也不在乎那些望过来的视线,依旧我行我素的。虽然因这萧鸢都性子给郑景宁惹来不少闲话,可郑景宁却并不讨厌萧鸢的性子,相反很欣赏。
“说了多少遍了,哪怕你改不掉喊我嫂嫂的习惯,也别在这么多人面前喊啊,你这样一喊别人怎么想。”
听了景宁的话,萧鸢才像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头,“对哦,我给忘了,不过没关系,这样别人就都知道你是我萧家媳妇了。”
看着萧鸢这个样子,景宁也气不起来,只好开口给萧鸢介绍起来蓝夭,“这位是辅国公府大小姐蓝夭,你可以喊夭夭,这位是…”
景宁话还未说完便被萧鸢抢了个先,“我叫萧鸢,你可以喊我阿鸢,不用管那些歪七八糟的东西,我喜欢好吃的还有美男,最讨厌那些礼节,以后有空一起玩。”
蓝夭一开始以为萧鸢也会跟那些小姐一样,现在看见萧鸢这幅模样,心里倒是真的接受了萧鸢。
看着景宁三人恍若无人般无视了众人,杨琴站了出来开口道,“各位,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辰宴会,我们不如先进去再说吧。”
听了杨琴的话,景宁便打算先进去,萧鸢拉住景宁的手,用眼神示意景宁,“嫂嫂,你别急,我哥还在车上呢,我们等等我哥。”
萧鸢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以萧凛的耳力却是听的清清楚楚,萧凛不自然的动了一动,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兴许是因萧凛出身武将之家,在战场磨砺多年,见过风霜,也杀过人,气质凛冽,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随时随地都会取人性命,那望过来时冰冷的如同寒冬腊月的目光中都带着杀气,令那些小姐打从心底里恐慌。
萧凛走到景宁的面前,看似随意的瞄了一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杨琴,“礼。”
对于杨琴来说,萧凛是一个很恐怖的人,若不是为了有适当的理由将云恒请来,杨琴是不愿邀请萧凛的。
接过萧凛手中的礼,杨琴再次开口邀请大家去到屋里,云恒的小厮也从马车处走来将礼递给了云恒,云恒将礼给了杨琴,便走了进去。
而在大家表面看起来和谐的走进屋子里时,在准备好的台子前坐下闲聊时,郑休宁偷偷从一旁溜走,来到了杨琴家的后花园。
看着眼前的水池,郑休宁拿着小石子砸着水面,发泄着内心的气愤,脚下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掉进水池,一双手在此刻及时扶住了郑休宁。
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看见了一双眼,那明亮双眸里的光芒宛若月光撒向湖面时的那一点点潋滟星光,照亮了郑休宁的天空。
郑休宁赶忙站起身来,太阳下的池水波光粼粼的,美得不可方物,便如同眼前的人一般,郑休宁开口道,“多谢公子相救,还不知公子的名讳,小女日后才好报答。”
听了郑休宁的话,刚刚救人的那位公子,开口道,“我名唤风亭,至于报答之事便不必了,毕竟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只是以后小姐还是别一个人来水边了,毕竟不安全会受伤的。”
听了风亭的话,郑休宁的心底惊起一丝波澜,从杨氏离去之后,这还是郑休宁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纯粹的关心,刚刚抛出的石子在水面上轻盈地跳跃而过,划过清浅的涟漪,然后慢慢沉入湖底。
这一刻因景宁重生造成的影响,另本该早早相遇的风亭与郑休宁俩人,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相遇,此时,郑休宁陷入了前世的劫。
“不知这位小姐可知前厅在哪?”
“啊?你往前面走再往左拐,然后再…”
待风亭走远,郑休宁才恢复过来,小声嘟囔道,“这什么水池啊,怎么都没有栏杆,差点让我掉水里去了。”
说着,郑休宁像是想到了点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眼底寒光一闪,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而另一头的景宁等人,则是坐在一起聊着,蓝夭与萧鸢俩人早就因受不了这里气氛而偷溜出去,将景宁丢给了萧凛看管。
兴许是因为萧鸢与蓝夭两者脾性相似,俩人很快便玩到了一起去了,跟景宁打了声招呼,便去寻了一块空地比试武艺。
而此时那张本属于景宁四人的桌子上只剩下了景宁与萧凛俩人,萧凛看着景宁好似有些疲惫,将茶悄悄往景宁身前推去,然后装作拿糕点的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景宁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茶,再看着萧凛的行为心里忍不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