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陈安然的伯母,整个人有些肥胖,脸上涂了不少胭脂水粉,足足可以刮下来二两,弄得让人作呕。
“吴丽霞,你阴阳怪气给谁看?”陈家老佛爷面色不善,“当年的事不跟你计较,安然这次回来了你在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这把老骨头跟你过不去。”
吴丽霞有一刹那脸色阴沉不定,转而笑容满面道:“哎呀,妈您这说的什么话呀。”
陈安楠管不住嘴:“哥,就是她,在咱家蹭吃蹭喝大半年都不愿意走。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皮的娘们。”
陈安然撇了一眼弟弟,一脚踹出,骂道:“改滚你的滚你的,大娘她蹭吃蹭喝又怎么了,陈六牛都没说什么,轮到你在这儿多嘴了?”
吴丽霞像是没听到二人话里的讽刺之意,笑道:“犇犇真是太过忙碌了,两个孩子怎么没有时间管教,唉。”
“你算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风言风语!”老佛爷冷笑道,“安然从小是我跟老头子带大的,怎么你是在说骂安然没教养?骂我这老婆子?”
陈安楠看了眼陈安然,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妈,您看您说的这话,我哪儿能骂您。”吴丽霞赔着笑,说了几句话就闪人了,她还不是眼前这个老太太的对手,老太太只要一天没死,窥视陈家产业的人就不敢有造逆的心理。
对于陈家,陈安然最关心的只有这个老太太,把跟屁虫一样的陈安楠撵走,中午陪着老太太吃了素斋,看了池塘的锦鲤,捡着自己这三年的经历避重就轻的说了些,免得老人家掉泪。
叶莹莹这次很乖,不似平常那么古灵精怪,一路上没有太多言语,老太太一路暗自点头,虽说模样、品性比齐眉差了点,但还比较年轻不是吗,才十六七的年纪,有较大的空间培养下气质。
“奶奶,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陈安然笑着说了这话,本来喜笑颜开的老太太沉默了,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安然,你应该去外面……”
“你的东西终究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抢不走,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一天,就没人能抢走你的家业。”老太太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孩子,莫名的心酸,你终究会长大,而我终究会老去。
“我这人就一个贱脾气,东西我可以不要,但他们不能来抢。而且陈六牛的家业干我什么事儿?他的终究是他的,给我也不稀罕。”陈安然挠挠头。
停顿了几秒才开口缓缓道:“其实我想多待在您身边几年,多陪陪您。”
陈家老佛爷笑出了眼泪,一遍擦拭着浊泪一遍道:“咱家就你一个孝顺的种。”
叶莹莹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老太太,摸出个纸巾替老人家搽泪:“奶奶,别哭了。”
“莹莹是吗?”老太太一把捉住叶莹莹的手,见叶莹莹点头后才道:“老陈家在安然前面五代都是单穿,到了安然这辈才人丁兴旺起来,有个不成器的陈安楠不说,还有个齐眉、张无恙。”
“安然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即便他愿意,我这个当奶奶的也不愿意。我不知道你跟安然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要妄想掌控独自占有他。”老太太交代了这么多,从兜里摸出了老坑里出的玻璃种翡翠雕刻成的佛坠,算是给叶莹莹的见面礼。
老太太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安然挠挠头道:“莹莹,奶奶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叶莹莹用着自己猜能听清的声音言语几句,而后追上了陈安然。
陈安然的卧室简洁的可怕,一张似乎只需要几块木头几个钢钉的硬板床,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许多书籍,还有一个特大号的木头箱子用来盛放衣服。
叶莹莹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心酸,一个偌大的陈家难道连一个好的卧室都给不了陈安然?
陈安然对此不以为然,他小时候身子骨弱,经常跟他爷爷打些内家拳来强身健体,天刚蒙蒙亮,就得跟着去后山锻炼,爬山、追野兔,睡得是硬板床,吃的是五谷杂粮,什么苦没吃过。
冬天没有暖气,一套厚实的被褥,就凑活着过,这也算是陈安然儿时喜欢钻齐眉被窝的原因,暖和不说,还有温香软玉在怀。
夏日没有空调、风扇,一把大蒲扇就能度过炎炎夏日,不喝冰水,最多就吃几块放水井里冰镇的西瓜解暑陈安然的童年可谓是惨淡。
叶莹莹好奇的抽出一本书,发现纸张泛黄,很有年代感,书页里的内容有太多批注,共有红蓝黑三色。
“安然你的字儿真好看!”叶莹莹不禁感叹道,书上的批注字迹工整,有几分韵味在其中。
陈安然笑着应了两声,打开了那个能让叶莹莹躺进去的箱子,一阵翻箱倒柜,从里面报出一个长方形的大匣子。
匣子足足有一米五长,叶莹莹跃跃欲试,费了不小的劲儿才能抱动。
陈安然从匣子里拿出来了一把弓,一把让人瞠目结舌的牛角巨弓,叶莹莹闹着要试试,却连弓弦都拉不开,悻悻把牛角巨弓交给陈安然,吐了吐舌头,给自己找个了没吃饱饭的借口。
陈安然笑道:“小半素斋都进了你的肚子,这都没吃饱?”
“都是素食,本姑娘可是肉食动物,肉食动物!”叶莹莹挥舞着粉拳抗议,脸色羞红,似乎在怪陈安然说自己能吃。
陈安然思索小会儿,笑道:“那就让你吃次野味。”
“好呀好呀。”叶莹莹举双手赞同。
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