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言书回大院看姥姥,本来不想回,举着电话想推了,那头老太太心明眼亮:“你爹不在,就咱俩吃饭。”
宁言书这才答应。
老太太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和李阿姨讲:“这父子俩可怎么办……”
首长家里的事李阿姨不好多嘴,只宽慰老太太:“父子哪有隔夜仇,您别太担心。”
老太太点了点头,可心里很清楚,这父子俩,是真结了仇。
宁言书蹲大院里的时候一般小五和陆子也不出去,晚上吃完饭一块儿在操场溜达,要不就打场羽毛球,输的夜宵请麻小,别家的不要,必须得是簋街胡大。
请客事小,撑死了也吃不了多少,关键是那胡大在簋街几年如一日的红火,整条街只有他家需要排队,总店、一店、二店、三店……店店爆满,一天排四五百号都属正常情况,排队的人也不急,特别有耐心,那么老长的队伍,死活不肯走,非要吃到。
夏天里人们坐在店门外头聊会儿天吃点瓜子,下雨天店家早早搭起雨棚,丝毫不担心天气原因导致生意不好,冬天则更夸张,穿着棉袄戴着小毛帽,雪下得两尺厚您也甭想人能少。
这么好吃?
恩!就这么好吃!
有一年小五过生日,非要吃胡大,陆子没办法,大早晨十点领着没睡醒的姑娘过去,是,不用排队了,但刚开张,很多食材都没准备好,不能点,那麻辣小扇贝,那小花蛤,那……本来是一片心意,最后闹得小五压着陆子捶一通,跟宁言书告状:“小宁哥你看他!”
宁言书两手一摊:“胡大啊,小宁哥也没办法。”
小五一吃完饭就往宁家跑,进门喊奶奶,喊阿姨,蹬蹬蹬上楼。
老太太后头喊:“东边,你爷爷书房里。”
小五在这儿跟自个家一样,脚尖一扭,往东边去,敲门:“小宁哥!”
“自个进来,还要我接你?”宁言书在里头翻着书。
小五进去从包里翻出两盒扑克,撺掇她小宁哥:“待会儿咱们一国,晚上让陆子请麻小!”
宁言书没抬眼,手里的书翻过一页:“你别总欺负他,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小五满不在乎,打电话催陆子赶紧过来。
陆子过来身后还有个陆海洋,宁,今儿也回来?”
陆海洋几年前退的伍,出来也不愁没事做,公司搞得有声有色,住在外头,一般在院里见不着。
陆海洋点点头,脱了外套:“老爷子召唤,不敢不回。”
剩下三个人憋着笑,陆海洋莞尔:“就这么高兴啊?你们也有这一天,等着瞧。”
小五什么都敢说:“那我肯定不让我妈安排相亲的,我要自由恋爱,什么时代了都。”
陆子挪了下屁股,挨着小五:“那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陆海洋在家里被唠叨的头疼,躲这儿找清闲,三个人的牌局多了个人,小五自动退出,趴在海洋哥耳边说悄悄话,陆海洋面上不显,特配合地点了下头。
陆子洗着牌:“又憋什么坏!”
小五扮了个鬼脸,靠在一旁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观观战,勤等着待会儿吃胡大。
宁言书一面出着牌一面留意小五,见她跟谁聊的特开心,那幸福的小模样让陆子磨牙。宁言书知道是误会了,摔下一张单牌,张口说:“你内什么大大小小的,还真是她?”
小五特甜蜜地嗯了声:“我大大刚跟我聊呢,真没想到我还有跟大大聊微信的一天。”
陆子特不屑地哼了声。
宁言书让小五:“手机放了,去给我们端杯水,陆子,喝什么?”
陆子朝小五说:“北冰洋!”
小五出去了,再回来端着三杯红枣茶,半点没记住陆子的话,把陆子气的够呛。
小五说:“奶奶让你们喝这个,补气。”
红枣茶甜滋滋,都不爱喝,就都一口没动。
这天的结果毫不出意料,陆子挠着脑袋琢磨不透:“为啥又我输?你们算牌了吧?是不是出老千啊?”
他哥抽他一下:“就你这脑子还用出老千?麻溜的起来,小五想吃什么?”
小五头也不抬,手里很忙:“麻小,簋街胡大!十块钱那种!其他你看着点呗。”
陆子拉她:“你陪我去。”
小五甩开手:“没功夫,姐姐这儿忙着呢!”
陆子不高兴地拿着钱包走了,宁言书靠过去问小五:“忙什么呢?”
小五给他瞧和念初的聊天记录:“劝我偶像重操旧业呢,我大以前被人冤枉过,她心凉了,不肯写了。”
宁言书看了看,什么撞梗买分的,他没看懂,听小五的意思,是受了大委屈。
“当时怎么没澄清?”他多嘴问了句。
小五说:“那群王八蛋嘴可厉害了,说不清的,说自己被我大撞梗的那位大腿粗,粉丝好几十万呢。”
宁言书看着小五。
小五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没抄没借,就是设定碰到一块了,我大文笔好,招人嫉妒。”
宁言书捂着头:“你能说点人话吗?我能听懂的那种。”
小五茫然:“我说的就是能听懂的话啊。”
宁言书不问了,又翻开书,等着陆子回来。
南春碎碎念:
哈哈哈哈觉得宁大夫萌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