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看着顾寒野，欲言又止。
她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是她和顾寒野的孩子。
当年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爱顾寒野，都无法伤害腹中的胎儿，何况现在？
温心视线转移，想起上午医生对顾念的诊断，心里不由一酸。
如果不是因为她，儿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封闭情感，与世界隔离，正是她一直以来的处事作风，她怎么忍心让只有三岁的儿子变得跟她一样？
“顾寒野。”温心视线转回到顾寒野身上，目光中含着轻愁，“小念……”
她难过的看着顾寒野，只说出小念的名字，多余的话说不下去了，眼中满满的不舍与纠结，心意表达的再明白不过。
“温心。”顾寒野伸出手，抓住温心的那只手，跟她一起摩挲着她的腹部。
“我……”温心看出顾寒野眼中浓浓的不舍，心中感觉一痛，“对不起。”
顾寒野转回头看着她，眼中已经没有忧伤，只轻笑着对她说道，“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他交出选择权，温心反而更为难了，她想想顾念，再看看眼前，心酸的感觉更甚。
“温心。”顾寒野看出她的挣扎，干脆说道，“我知道你为难，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支持你，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说完一俯身，抱起温心，“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今天晚上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等你考虑好了，再给我一个结果，好吗？”
温心被他拦腰抱起，双手很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头靠向他的肩头，轻轻点了点头。
她确实需要好好考虑清楚，这件事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下子能想清楚的。
“好，那我们先回家，等你考虑清楚，我们再做决定。”顾寒野说着在她头顶轻轻吻了一下，抱着她转身出了病房。
……
顾家别墅。
时间已经是深夜，顾建国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他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大儿子顾景枫浑身鲜血向他走来，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你把温心还给我，你不把他还给我，我就让你失去儿子……”
双手托住头，顾建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感觉为难。
温心在老大那里，老二要杀他大哥，现在温心回到老二身边了，老大又用生命威胁他。
虽然他一直给大儿子用着镇静剂，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要一个始终昏昏沉沉的儿子有什么用？
回想起刚刚梦中大儿子的样子，他毕竟不放心，转身下床，决定去看看大儿子。
“你干什么？”一旁的妻子袁雪听到他的动静，朦胧中问道。
“我去看看老大，我不放心。”顾建国随口答应。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袁雪坐起身来，皱眉说道，“你不是一直让人给他用镇静剂，他现在跟个傻子差不多，还能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