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的手机响起,是丁克拨打过来的电话。
“兄弟,我爸要物色一名秘书,你有没有兴趣干?”
丁克语气平淡,仿佛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征求何鸿远的意见。
“丁哥,你知道我的心思在哪儿。”何鸿远道,“能够有幸追随在丁叔身旁,是莫大的造化。但是我的梦想在龙泽乡。”
丁克似是早知他会婉拒,对着手机笑道:“兄弟,你和一般的官僚不一样。”
何鸿远道:“我就一小官僚,喜欢喝喝花酒,找美女调调情,顺便为群众做点事,让大家和我一样,把小日子过舒坦。我真的没啥大追求。”
丁克调笑道:“这么说来,你选择继续呆在龙泽乡,就是为了喝喝花酒,找美女调调情。你在龙泽乡,能享受到这么小资的生活吗?”
何鸿远的目光,落在张春月身上,逡巡着她的曼妙身姿,对着手机道:“我现在便和人在调情呢。”
丁克会错了意,笑骂道:“滚你的蛋,我可不敢和你调情,惹恼了馨姐,指不定他会让我变太监。”
他对温馨和何鸿远的关系门儿清,但想不到这一对已恋奸情热偷了嘴,他只是觉得这位兄弟一边和肖雪雁这样的美女谈恋爱,一边勾得馨姐昏头转向,实在是了不得。
他对手机呱呱叫道:“兄弟,哥和你聊天,被你撩动心思啦,要去找澹台妹妹调调情。你给我记好,在你那地方如果有人欺负你,你第一时间告诉哥,哥灭了他。”
作为如今静海市顶级衙内,他的确有资格说这话。
何鸿远挂上手机。
张春月擦拭着办公桌一角,弯腰从桌下伸手,对着他的大腿拧了一把,娇嗔道:“在办公室里嚷嚷着喝花酒、找女人调情,你可真够可以的。”
何鸿远飞快地拉住她的手,涎着脸道:“不是没有外人在场吗?”
张春月看向敞开的办公室大门,却并未缩回手,反手握住他的手,道:“丁总想要帮你活动调动工作呀,他是否在为你停职检查的事抱不平呢?”
何鸿远并不说破丁克丁大公子的身份,笑道:“我哪儿都不去。就算被免职了,我也留在龙泽乡,做我乡长老婆的下属。到时老婆在上,我在下,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销魂。”
乡长老婆?
张春月的思维停滞了十秒,才想起她即将晋升龙泽乡副乡长。这小家伙刚赶回来开会,消息却是灵通着呢。
而后她马上回味出他话里的歧义。这小家伙真是坏透了,这样都占她的便宜。
不过她感觉身子发热,双腿发软,仿佛某些神经系统能受他的诱惑。
她深吸一口气,峰恋起伏,道:“乡党委会很快就能出结果,谭书记该要找你谈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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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谭德天的谈话,甚无营养。但何鸿远该做的姿态做足,让谭德天心里甚是舒坦,
傍晚,何鸿远请谭德天、庞松年等人,在红星小屋餐馆大吃大喝,张春月作陪。
谭德天志得意满。虽然这段时间因何鸿远停职检查一事,受到县里周书记的批评,可现在他顶着县委一把手的压力,不等县纪检调查组出具结果,便让何鸿远复职,应该能够在周书记这边有了交待。而今日他借何鸿远之事,给了任静静一个下马威,实在让人舒畅。
张春月上任后,龙泽乡三位副乡长,全都是他谭德天的人,他都能想想任静静这位乡长的苦楚。
有着县委一把手靠着又怎样?除了配合他谭德天把龙泽乡的工作做好,她任静静难道还想翻天?
谭德天心里高兴,由县里一把手带给他的压力,也一扫而空。
他端起酒杯,向何鸿远道:“小远,那些皮毛上的话,我就不说啦,我敬你一杯。”
这话如同市井间哥们拍胸脯大声吆喝:兄弟,一切尽在酒中!
何鸿远举杯识趣地道:“书记,该是我敬你。”
谭德天道:“县里某人打压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你冒犯了市领导,也不仅仅是冲着你个人来。调查组迟迟不出结果,这是逼迫我们顶着干。”
乡党委副书记王锦程附和道:“是啊,咱们龙泽乡总不能因为调查组迟迟不出调查结果,而耽误各项工作进程嘛。”
开春后龙泽乡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山老区连线交通工程和招商引资项目开工建设。这些都是何鸿远分管的工作,打压何鸿远,工作进程肯定受影响。
县里、乡里有人明显怀着摘果子的心思,可谭德天、王锦程等人都是明白人,就一个山老区连线交通工程公建项目,事关省交通厅和军分区,没有何鸿远居中运作,想开工都难,各别提几个招商引资项目。到时受影响的是全乡的工作。
乡人武部部长龚定尧一起举杯向何鸿远敬酒,道:“何乡长,军分区那边,你是否还需要去协助工作?”
何鸿远心知龚部长想去军分区镀镀金,可自己所谓的的被军分区借用,只是去参加红动特战训练的明面上的借口,怎能向龚定尧明说。
他喝完杯中酒,向龚定尧含糊地道:“龚部长,老鹰嘴基地建设将和山老区连线交通工程一并开工,到时你我都有得忙啊。”
龚定尧听说在老鹰嘴建基地的事已尘埃落定,心里着实高兴,道:“感谢何乡长透露这个信息。我这边先把老鹰嘴山场的情况给排摸情况,整出一份报告出来,到时由何乡长带到军分区。”
都是有心人啊。
职场中人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