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语不禁回头一看,来的竟然是顾森,除了他,还有艾小草。
“你们都来了?”她有点诧异。
当然,顾森过来很正常,但艾小草和席江城终究是关系不大,哪怕以后她会跟顾森结婚,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顾森在旁边沉默着。
他看了眼孟初语明显神伤的样子,想说句“节哀”,却说不出口,别说孟初语,他自己都哀着呢。
“本来是因为你跟表哥……领证,所以我们才订机票回来的,但是谁知道一回来就收到了噩耗。”艾小草的眉头皱得比孟初语还深,看她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担忧,“所以,我这两天都在等你。”
孟初语嘴巴微张,很快就想明白了艾小草为什么会在,是担心她啊!
“谢谢你。”
艾小草都想哭了,她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抱住孟初语:“初语,你要是伤心就哭,不用对我强颜欢笑。”
亲近的人如此说,孟初语就忍不住心里发酸。
她哽咽道:“没事。”
众人结伴往上走,来到了墓园中。
远处有一块新刻的墓碑,周围围满了人,孟初语在墓碑旁边看见了席江城的父母,她突然驻足不前。
艾小草觉得奇怪,侧头问道:“初语,你怎么不走了?”
“你们先走吧,”孟初语深吸一口气,“我等一下再来。”
虽然知道席江城之死既成事实,但她这些天浑浑噩噩的,时常忘记这一点,总觉得他还在某个很远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有些害怕。
她不想看见席江城的墓碑,怕看到以后,连那种美好的错觉都会被击碎。
“小草,顾森,你们先去吧,我陪初语在这站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昌鑫开口了。
孟昌鑫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他还记得季雅屏死的时候,自己根本不想面对事实,甚至不愿意去停尸房认回爱人的尸体。
艾小草看了看顾森,又看了看孟初语,想了想,决定还是留下来陪着孟初语,她说:“顾森,你先去吧。”
顾森看见另一边的父母在跟自己打招呼,于是点了点头,先过去了。
艾小草对孟初语的情况是半知半解,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孟初语心里肯定是极度伤心的。
应该怎样安慰伤心的朋友?
艾小草也想不到该如何是好,只能上前一把抱住孟初语,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像哄孩子似的:
“别怕,我在你身边。”
孟昌鑫在一旁觉得欣慰。
还好,孟初语生命中不只是爱情,他不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分量是否足够,至少除了自己,她身边还有像艾小草这样的朋友。
孟初语在艾小草肩膀上靠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看着远处的墓碑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狠下决心,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过去吧。”
真相总要面对的。
“嗯。”
来到了墓碑前面,席母和席父站在最前方,席父是沉默的,席母则是靠在席父怀里不停地抽泣。
孟初语的到来让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因为席家部分亲戚是认识孟初语的,之前他们两人回来见家长,就请了一些熟悉的席家亲戚朋友吃饭。
“初语来了。”
“初语到最前面去吧。”
席父席母听见了下面的声音,一起回头,看见孟初语一脸憔悴的走了过来。
最后,在墓碑旁边蹲下,头贴着墓碑,闭上眼睛。
她抬起手,吻了自己的订婚戒指,在心里说:“席江城,在我心里,我已经嫁给你了。”
墓地之中,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墓碑的画面不得不说有些诡异。
没有人阻止她,她也一直没有起来。
身后有些许哭声,有人议论着:
“江城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真是可惜啊!”
“这孩子可是同辈中最优秀的一个,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好像是为了打几个毒贩吧?做的都是好事啊,唉,好人没好报啊!”
听见这些话,孟初语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似的,她默默的在心里承诺——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葬礼上的人默哀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孟初语也终于放开了席江城的墓碑。
这个时候,席父席母找到她,仿佛老了许多:“初语,江城生前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什么东西?”孟初语总算打起点精神。
席母将手伸到了手提包中,最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孟初语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躺着一枚戒指。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席江城那一枚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谢谢。”
她轻声道了谢,拿着戒指来到墓碑旁边蹲下。
脑海中,两个想法激烈的交战着。
一边想着要把这个戒指埋在土里,另一边想把戒指永远戴在自己身边。
最后,她还是决定把戒指带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什么,她舍不得埋,就好像席江城还活着似的,虽然明知道他就在这土壤的六尺之下。
沉默地缅怀了好一会儿,孟初语站起身,目光在葬礼的来宾脸上来回,最终停留在一张艳丽好看却透着点哀伤的脸上。
她声音不高不低的呼唤了一声:“蒋燃。”
周围安静肃穆,这道声音自然是被蒋燃听见了,孟初语走过去,轻声说:“能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