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是什么?既认同我们的文化,对于种族生存环境起到贡献,那便是与我们相同的族群。”
大议政殿,文武百官分为两边屈膝跪坐,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正位台阶上的吕哲。
“蛮夷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不知礼则蛮夷之。”吕哲发出了冷笑:“认同华夏的文化和礼仪就能成为华夏一份子吗?那么这个华夏的一份子也太廉价了!”
殿内有扩音系统,那是一种建筑格局上的布置,能够让吕哲用普通的音量就能将说出的话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
议政殿的大殿非常大,足足有上千平方,它没有摆设什么观赏性的物质,只有一个又一个粗大的柱梁支撑着屋顶。粗大的柱梁上没有进行任何的雕刻,仅仅是漆上朱红眼色,与之深红色的木质地板,使得殿内的颜色趋于单调,因此也绝对谈不上有什么的金碧辉煌。
实际上整个宫城内的颜色大体趋于单调,青色的砖块,青色的瓦片,仅仅是会在一些墙壁上漆上赤红色的颜色,想要看到更多的颜色需要在一些花园性质的地方,且那些颜色还是植物的绿,来自于花朵盛开的鲜艳。
正统的华夏政权只有崇尚两个颜色,其一是黑,其二是红。崇尚黑可不是什么“武德”的一部分,寓意的是黑为厚实,也就是厚德以载物,毕竟黑一般情况下是理解为大地,那么“大地厚德以载物”就是一个美好的比喻。红为鲜血和铁血,也是象征兴旺,一个帝国的建立从来都是染满了鲜血,一个帝国的强大也从来不能缺乏铁血。
在正统的华夏朝代中,士兵的战袍肯定会是黑裤红上衣,这是自上古先秦时代结束后被认定为最正统的军服,会有这种说法是牵扯到汉民族的出现。汉民族之所以是汉民族。并不是凭空出现这么一个族群,是几代人经过奋斗,不是内战中的奋斗,是在与异族征战中所获得的荣誉来作为基础,是用尸山血海所带来的自信。
因为吕哲的出现,华夏的历史走向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族群会以什么的称呼来自我命名犹未可知,一个迫切的问题也就摆在了现实,国家即将更换国号,之前不管是列国还是异族都称呼吕哲治下的人叫“汉人”。那么国号更换之后呢?
“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任何东西,我们的荣耀和荣誉是用鲜血换来,表xian得认同我们的文化,那就是我们自己人?呵呵……”吕哲又冷笑了:“陆贾。”
陆贾赶紧从去屈膝跪坐的姿态中直立起腰杆,并朝向吕哲的方向伸出双手作鞠姿势:“臣——在!”
“回复马韩,称臣可以,纳贡就算了,命他带上妻儿老小前来南陵,孤会考虑进行接纳……”吕哲说的马韩是朝鲜半岛中的三韩之一。
陆贾正要应“诺”。吕哲那边却是还没有说完。
“臣什么的就不用多想了,想在帝国成为一名官员,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通guo考核,”吕哲似乎是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些该死的棒子”。挥着手赶苍蝇似得恢fu音量:“或是让他消灭另外二韩,届时孤会看他有什么功劳另行安排。”
陆贾迟疑着应“诺”,重新恢fu屈膝跪坐姿态低下的脑袋,脸上却是满满的苦笑。
朝鲜半岛现在自然是不叫朝鲜半岛。实际上连一个被承认的称呼都没有。吕哲没有扩张到半岛之前,曾经的燕国早就入侵到半岛,差不多后世的三八线。汉军的脚步踏上半岛之后,受于主要军力是防备东胡也没有继续向半岛扩大疆域。
马韩、辰韩、弁韩被统称为半岛三韩,他们现在几乎是还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生活,三个部落之间一直存zai摩擦,还是到燕军的脚步推进到三八线附近才不得不进行联合。
对于马韩、辰韩、弁韩来说,遭遇到的燕军已经是强大到难以抵抗,结果在他们眼里强大到无法与之对抗的燕国吹枯拉朽被汉军灭掉吞并,那么是不是说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存zai?
连燕军都无法与之对抗,马韩、辰韩、弁韩对于更为强大的汉国更是发怵,他们之中的马韩部落酋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称臣可以保平安,结果就派人千辛万苦的来到南陵,说是要称臣纳贡。
吕哲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弄出一个什么朝贡体系出来,对于他来说什么万国来朝都是虚的,只有脚下厚实的土地才是真的。
“王上……”蹭蹭蹭地走着小碎步,蒯通只穿袜子的脚丫子在地板上迈着,走到正中间的走道上,行礼后道:“王上,臣有事启奏。”
吕哲眼睛看过去,不吭声。
蒯通现在是太尉署的太尉了,对于全国兵事有知情权而无调动权,不过身为太尉自然是有禀告权利。
经过八九年的时间了,吕哲治下该是什么样的职能早就划分得十分明细,该是管什么的就是什么,不该管的事情也不允许任何越权行为,蒯通身为太尉有事启奏肯定是关于兵事,吕哲的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似乎最近也没发生什么新的战事啊?
“王上?”蒯通轻轻唤了一声,等待吕哲说了声“准”,这才说道:“王上,洛水汛期到来,水路陆路后勤皆是受到影响,运送前往沃野与黄河源头那边的辎重已经下降到六成。”
听到这个吕哲赶紧打起精神,司马欣率军北上之后,与之匈奴等胡人的战事规模一下子变大了,不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总体态势,至目前为止双方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