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明晃晃得在头顶照着。
楚齐木高扬着下巴,晃动着膀子趾高气昂地走向醉辰阁。
当是时,一个总角年纪的小女孩儿追逐嬉戏撞到了他,跌倒了。他怒瞪了她一眼,踹了一脚,狠声道:“你没长眼睛啊小贱婢,找死!长大后把你送来这醉辰阁!”
总角年纪的姑娘抬眸看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他是谁?他是明满大楚帝京的花花公子,名列帝京纨绔子弟排行榜之榜首的八王,齐王,楚齐木。
楚齐木趾高气昂地走进醉辰阁,门前的小倌招呼着茯苓来接客,茯苓用白纱蒙了面,理了理衣摆,前来见他。“哟,是什么风把齐王殿下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楚齐木冷哼一声,进了屋内:“本王听说,你们这儿新上位了一个头牌?”
“可不是么,水灵得很。”
“那还等什么,快给本王把她请出来呀。”
“好!”
话音刚落,便听二楼的房门咯吱了一声,那方女子踏出房门,浓妆艳抹,薄骨蝶肩,腰盈一握,着一件杏黄单衣与红纱罗裙,步子像是踩着天边云朵,捧着茶盏袅袅婷婷地走来。
李布依只觉得这步子踏得很是不情愿,真是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她每一步都得迈得小小的,又得灵活地施展凌空舞步才能维持着轻柔慢捻的娇弱模样。她款步移到他身前,上茶道:“王爷请用茶。”
“嗯,长得挺俏。”楚齐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凭空里不知何处飞来一枚石子,进了屋子蹦了两下,恰恰滚到她的脚下。
她本就走得极不称意,一脚踩到了又长又飘又仙的红纱罗裙上,一个重心不稳砸了下去。要知道她与那齐王还隔着一段距离,这下跌个狗啃泥,手上捧的茶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齐王的身上。
“齐王殿下!”身旁的护卫们紧张得不得了。这齐王只想算算今天的星象八卦是否与自己的生辰八字相冲,大忌不宜出门。
“你,你这个婢子!”齐王被打湿了衣服是气得直发颤:“当个头牌连路也不会走,我今日非得砍了你的手!”
李布依下意识就想脚底抹油开溜,脑子一转儿,愣是把要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她打着哈哈起了身:“齐王殿下,您消消气。您要是气坏了身子这齐家上上下下一口子人可怎么办呐?您要是气得魂归大地,天皇上仙要是打个万一不愿意收,您这皇亲国戚可没得当咯!”
你不是要我演戏?那我就演一出屁烂戏。
“你!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齐王气得头冒金星。
茯苓忙拦住了齐王,直道:“您消消气,切莫跟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你还不快滚!”
“得令!”她下意识往门外跑,只见门前守着两个大汉,脚底一拐弯往二楼的厢房里去了。
她关上房门,直道自己可真是聪明又伶俐。一回头,却撞上一个偏冷的胸膛。
“这戏,你怎么给演砸了。”他欺身看她。
李布依伸掌一挥隔开了他道:“方才有一枚石子绊到了我,哪里来的?”
“哦~敢情那石子是你的设计吧?”
“你想去服侍八王?”
“你可真是莫名其妙,事情分明是你逼我做的,到头来还不乐意了。”
“我并非不乐意,我只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你于天地囚牢,今日是受制于我,来日若受制他人,焉有命在?”
“我不需要你管!”
楚绍元道:“好,你若三招能打到我,我们自此天各一方,倘若不能,布依还需替我做一件事。”
“你当真?”少女的眼睛炯炯有神。
“当真。”那男子的眼里款款情深。
哼,武林盟主玄天拓我都抓住过,我还怕你!她手指一扫鼻子,便动了。
如翠鸟直跃杏树梢。空间虽小,施展起遂霄凌空第一重天凌空舞步还有几分蹩脚,但她给了他一个直拳,她们初始相近距离不过十公分,但是差了一点,还是没有打到。
她当机立断甩腿要给她一记暴击,他闪了一下就躲开了。但是,随着惯性她的身子就要冲出窗外掉下去,他向前一步,拉住了她。
“你上当了!”
李布依挥出最后一拳,楚绍元猛得一拽,眼看着就要打着了,偏偏又在半路里落落空,他的身子诡异地一扭动,离开得远了。
“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你能胜过玄天拓,胜过那天宗骄子刘公子,却唯独胜不了我?”
“不,我不想知道。”李布依倔强地撇开脑袋:“愿赌服输,你有何贵干?”
楚绍元道:“有闻布依姑娘医术精湛,我府上躺着当朝太子,若能救回,这枚如意发簪,就给姑娘当谢礼了。”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医术精湛?”李布依白眼又翻了翻。
楚绍元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你想当这天地间的自由鸟么?若有一日,我予你大好河山,生灵万象,六界贺,四海依,你自可在此间自由飞腾。但……你若想凌驾于枷锁之上,你只能比这枷锁更强。
而到了那一日,我会放你走。
却说醉辰阁楼下,茯苓与楚齐木推茶换盏,聊得很是热切,那楚齐木想来也是色胎里生出来的,一见着美人就挪不动道。随意更替了随行带着的衣裳,便又能从容不迫地与茯苓聊,可别说,他不耍横时看起来就像个正经危坐的俏公子。
茯苓道:“齐王莫要再生气。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