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百子嬉戏图,里面的小孩子都是身穿彩衣,神态各异,但这幅画里,在不起眼的角落,却多了个黑白色的小孩儿!
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只拨浪鼓,垂着头,一脸担忧地看向画面之外。
上官燕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长公主的床,难道他是在看长公主?
她心头一震,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往掌心一贴,毫不犹豫地伸手朝画中那个黑白色小孩儿抓去。
难怪找不到,原来躲在画里了!
上官燕婉的手正要碰到画时,眼前白光一闪,一缕黑雾从画上腾起,倏然飘向了窗户。
再看向画时,那个黑白色的小孩儿不见了!
她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已追了过去。
亥时已过,整个皇宫都黑漆漆的,除了值夜的侍卫在宫道上行走,再见不到其他。
一行人正走着,打头之人忽而顿住了脚步,“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另一个侍卫轻嗤一声,“哪有什么东西,估计就是只野猫,走啦,走啦,前面那个宫还没巡视完呢。”
说罢,拉着其他人走了。
几人的身影刚消失,空气一阵波动,钻出一条黑色的影,伴随着“咚咚”的拨浪鼓声。
紧接着一片白光闪过,无数张黄符飞速射来,形成一面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色的影想要强行穿透墙壁而过,却被上面的金光灼伤,嗷嗷几声尖叫。
上官燕婉飞速奔来,手拿阴阳玄冥剑,指着那一团黑影,低声冷喝。
“原来是你在作祟!还不快点现身!”
黑影一阵涌动,慢慢凝结成型,赫然便是之前御花园中见到的那个孩子!
上官燕婉一愣,手中长剑翻转,“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在皇宫徘徊不去?又为何缠着我姑母?”
小孩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而将手中的拨浪鼓丢出,并迅速胀大数倍,迎风而涨,朝着上官燕婉压去!
与此同时,他张开嘴,涌出一股股黑气,伴随着刺耳的尖叫,穿透耳膜。
上官燕婉只觉脑仁一疼,那尖叫声混杂着鼓声,强烈地刺激着耳膜,她身形往后一退,手中长剑砍在放大的拨浪鼓上!
拨浪鼓强烈地震颤后,“轰”的一声,化为无数片,又散做烟尘。
上官燕婉转身看时,那小孩儿已缩成婴儿般大小,圆滚滚的像只球,从屏障中飞了出去。
“好诡异的鬼婴。”
皇宫,东胜宫。
上官燕婉从长康宫出来后,直奔东胜宫。
本以为这么晚,云依斐已经睡下了,谁知书房还亮着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映在窗户上。
她放缓了脚步,小心地走进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依斐哥哥做什么呢?怎么还未休息?”
云依斐早在她踏进门里的时候,便听见了声音,只是很配合地让她抱住而已。
他拉住她的手,顺势一转,把她抱在怀里。
“听说婉婉最近很忙,脚不沾地的,去重华宫三次,都未见到你的人影,我怎能放心?
我寻思着,总要帮你做点什么,闲来无事便多画几张符,顺便研究几个更厉害的驱鬼阵法。”
上官燕婉有些愧疚地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眼角含笑,双目流波。
“好像自从过了年,还真的很少见面呢,都是我不好,让依斐哥哥跑了空,这不就是来负荆请罪的吗?怎么样?诚意可还满满?”
云依斐脸上一热,顺势按住她的后脑勺,在那红艳柔嫩的唇瓣上辗转,极尽温柔。
那吻轻柔而绵长,仿佛盛夏里的雨,慢慢润湿了她的唇瓣。
上官燕婉嗅到淡淡的香,感觉全身上下都是热的,脑子里只剩下缤纷的梨花,缤纷如雪,似花非花,似烟非烟,忍不住闭上眼睛,像是被蛊惑般,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唇温热湿润,轻柔而怜惜地含住她的小舌,轻缠慢绕,诉不尽的相思。
过了许久,云依斐才放开她,额头与她相抵,轻轻喘息。
他知道她近来忙于奔波,心里只会心疼,又怎会真的责怪她,看到她眼睛下面淡淡的青影,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嗯,只要能见到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婉婉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知你最近很忙。
我听说少卿府灭门案之后,为他们卜了一卦,发现有人篡改了他们的气数,他们本不该绝。
我猜测其中定然有厉鬼作祟,便去大理寺走了一遭,看到那些死者身上的伤,也便确信了。
是不是鬼将军所为?看来魏国公跟他已经联手了,这父子俩要开始筹谋篡位之事了。”
上官燕婉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最近事情太多,还没抽出空来去收拾鬼将军,更何况他背后还有蓬莱观,有那个魔头护着,想要抓住他谈何容易,这事急不得。”
云依斐拉着她的手,指了指桌面上的图。
“你看,这是我最近新研究出的阵法,下次若是碰上,可以一试,就算不能让他们魂飞魄散,但重创一下还是可以的,每个十年八载,不可能恢复元气。”
上官燕婉惊讶地睁大眼,指尖在上面描画了一下,“依斐哥哥好厉害!”
吧唧又亲了一口,像给小孩子奖励一样。
云依斐无奈地摸摸她的发,“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上官燕婉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一口气说了下去。
“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