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沐眼看着几个女人已经聊到了一处,当即朝郑佩兰和上官燕婉点点头,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也没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楚雁枫,好像那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是太子,经历过的事情林林总总,那般聪明的人,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他不便参与,也没时间耗在这些事情上。
就算太子妃有些软弱,但有皇妹在,一切都可以放心交给她。
钟良钰见周围只剩下女人,当即脚下抹油,也跟着离开了。
楚雁枫眼看着太子毫不犹豫地转身,看都未看她一眼便离开了,一颗心凉凉的,当即瘫坐在地上。
郑佩兰与上官燕婉对视一眼,眸光微寒。
“快起来吧,摊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若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你了呢。”
楚雁枫闻言,哭得更伤心了,涕泪横流,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官燕婉嘴角斜挑,幽冷的眸子扫了一眼两个丫鬟。
丹桂和夏荷被她一扫,吓得小腿肚子直抽抽,赶忙一左一右把楚雁枫架了起来。
“看来楚姑娘摔的不轻,赶紧带下去休息一下吧,这妆都哭花了,让外人看见,岂不是惹笑话。”
丹桂和夏荷唯唯诺诺地点头,扶着满脸是泪的楚雁枫走了。
钟灵苒嘴角一勾,嘲讽一笑,“这些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上官燕婉眸光幽寒,“何止是脸皮,怕是连性命都能豁出去,嫂嫂以后可要长点心,万不能对这种女人心软。”
郑佩兰看着两人,却忽而笑了起来。
“我发现,钟姑娘与虢平的性子倒是十分相似,而且说话十分合得来。”
上官燕婉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尖,淡淡开口。
“其实,小的时候,钟姑娘做过我的伴读。”
一句话好似平地惊雷,郑佩兰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难怪如此合得来。”
钟灵苒转头扫了上官燕婉一眼,眉眼带笑。
“是啊,但确实只是一段时间,她嫌我比她厉害,总是欺负她,就想方设法把我撵走了。”
郑佩兰看着别扭的两人,差点笑出声来,急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难怪虢平耳根子会红,没想到竟是件趣事,看来虢平小时候还挺调皮的。”
上官燕婉自小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有人都宠着她,对她唯命是从。
在宫里,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可偏偏有一天,小霸王遇上了真正的街头霸王。
花拳绣腿,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分分钟就能把她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钟灵苒出身国师府,从小便舞刀弄枪,七八岁的时候便习得一身武艺,很有祖母当年的风范。
后来被拎进宫里当虢平公主的伴读,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进了宫,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
放荡不羁的天性被束缚了,一向潇洒自如的她怎么受的了,偏偏要陪的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又不能骂,也不能捏,更不能打,差点把她憋死。
直到有一天,实在忍无可忍,看到颐指气使的小公主训斥人,再也忍不住,把她暴打了一顿。
本以为要完了,还要连累将军府,谁知那软糯糯的小公主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挨打的事。
自此,钟灵苒对上官燕婉便高看了一眼,虽说有些公主病,但心还是不错的,值得交朋友。
两人不打不相识,倒是成了好朋友,但再好的朋友,也耐不住天天挨打。
后来,上官燕婉便随便网罗了几个罪名,把钟灵苒送出了皇宫。
其实她知道的,钟灵苒就像是翱翔天际的雄鹰,皇宫只会成为她的束缚,所以才把她送走。
钟灵苒同样知道,那人用心良苦,不想让自己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所以才会放她离开。
对于当年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也把那段时光当成了心底不可忘记的美好回忆。
当郑佩兰提出要纳太子侧妃的时候,上官燕婉毫不犹豫地举荐了钟灵苒。
她知道,只有钟灵苒能护得住太子妃,她不会心生嫉妒,只会帮着收拾太子府中的牛鬼蛇神。
雄鹰自由翱翔了这么些年,也该定下来了。
即便是巾帼英雄,最终也是要回归家庭的,既然要嫁,就要嫁个人上人,这是她给好朋友的礼物。
三人凑在一处,各怀心思,却又心照不宣。
女人之间便是这样,只要是对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