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叶琉璃这里没有讨到半点好,而且又不能亲自处置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在宗政九那里讨不到。
当街杀人,这本就是重罪,再加上杀的又是区家的私有亲卫五十人,这无异于是罪上加罪。可是……皇后似乎又一次错了。
“京都,天子脚下,凡,未经允许而私带进攻性武器超出数量进城者,斩。凡,以铠甲兵卫配置,超十人以上之护卫者视为造反,斩。凡,武功高强且多生事端,威胁重臣及重臣之妻女者,斩。凡,……”
宗政九就更不用说了,一点也不正面的回答皇后的话,而是背起了京都巡城条例。
只要不是巡防营的独有装配,一切身着护甲达十人以上的,均被例为危险份子,别说是宗政九可以斩人了,就是普通的京兆衙门,也是一样可以拿人的。
而区府的五十名,全然是长枪利剑,又是身着在铠甲进城,数量更是多达五十余人,所以,这些人不是宗政九要斩,而是南渊的律法,当斩。
什么滥用私刑不滥用私刑的,这一切在律法面前,全都不堪一击,就算是有,那又如何,那还不是区家的五十名轻甲卫伸出脖子来让人砍?
皇后不敢说话了,心脏猛的一缩,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居然提起了这个?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她知道宗政九的条例,更知道这样严格的条例是怎么来的。当年,这个南渊的国主还是慕姓人,皇上还只是一个王爷的时候,他就用捡了这慕氏的漏洞,私自的引着精锐之军入城,隐在京都的各个角落,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一举拿下成功夺位。
而皇上登基之时,第一个便将这漏洞给补了,护卫不得军装,入城不得超十名甲卫,而且不得带上能称得上武器的长枪长剑。这么多年了,南渊一直相安无事,而也极少的人会朝这方面去想,但是,这么多年来了在相安无事就不代表这律法就废了啊。
皇后原本紧着的心,再一次提了上来,但却,闭唇不语,不敢语。
宗政九暗暗冷哼,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扫,单手负立,“皇后娘娘,您对于臣的回答,可还满意?”
皇后她能说,不满意吗?
“皇后娘娘,此事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的,区公子刚入京都便就纵马横行,本世子原本也不想管区公子之事,只不过大街之上已有五人死亡,数十人重伤,无数摊位被毁,从正都大街直到叶府门前,这整条街上一片混乱一片狼籍,而京兆府衙上前制止时,也不幸被区公子所伤,正巧,本世子刚从宫中下来,却遇见此事,那衙着实在没办法了,只有求着本世子前往。
可,没想到,待本世子到达之时,那区公子竟要对我未婚妻下手,又要当街杀害昌国公府安夫人,还有那五十名轻甲卫,竟也不管不顾的在我南渊一品大员之府动武,怎么,这是在造反?”
宗政九一句话再下来,皇后娘娘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凤袖下的手指一紧。
造反?她怎么敢?区家怎么敢?
这种诛连九族的大罪,她可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宗政九,你大胆。皇上,莫要听他胡说八道,本宫的区氏一家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啊。”皇后脸色有些苍白。
可恶的宗政九,他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然而,回答有皇后的不是皇上,还是宗政九。
“皇后娘娘,臣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不过,本世子也相信区公子只不过是一时的色心大起而已,再加之年轻气盛,犯个错那是常有之事,不过,到底也是个十七八岁了,还是莫要放任得好。好在这是在本国,倘若有一日去了他国,又或是他国使臣来到这里带了几个美女过来,那这闹得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宗政九一副长辈口气的再次教训道。
这话里的意思让人即清楚,又模糊。
就事论事,却又还要说区升品性不端,不想教训却又还是深深的教训了一翻,但他说的话,却没人可以反对,毕竟,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此时的皇后娘娘就算是再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从叶琉璃这方论,人家只是当他是个无耻的登子徒孙,不打不行。
从宗政九这方论,人家是按南渊律法来,不杀不行。
所以,皇后娘娘还是闭嘴得好,否则,真的一个造反的名头罩下去,那区家也就别想再在这个世上存活了,造反之人,十万大军直接碾压过去,再让宗政世子带兵,区家就算是不会被全灭,但那也会被打得差不多了吧。
不过……
“皇上,今日皇上问臣一事,臣,也可以回答了。”
就在此时,宗政九又道。
皇上这才开口说话,“哦?世子有何高见?”
“臣觉得,区升是该学习一下我南渊的律法,让他去刑部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臣相信区家理应该是个簪缨世家,家底还是不错的。”
皇后眼前猛的一亮,真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区升奉兄长之令来到京都不就是为了刑部一事吗?若是侄儿能入仕,而且还是高仕,那么,他区家在朝堂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了,不是吗?
而这几日,皇上久不肯下诏,她与区家人正烦恼着,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是宗政九提出来的?
叶琉璃看着皇后那发光的眼晴,暗暗有些同情起来,她正走入某男的挖下的坑竟还不自知了。宗政九的话连她都不敢接,更何况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