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宸揉了揉自己的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又带着特别沉重的眼神看了看病房内的时向南,我一下子有不好的预感,这事好像并不简单。
毕竟连时家的人都惊动了,怎么可能小的了呢?
“太太,其实我们也是在车道上正常行驶,您知道的,要从半山别墅到公司,必然要经过跨海大桥,大桥上的车速都在八十左右,可是后面有辆车突然超车到我们前面,然后又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时总在后座上看文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再加上后面的车也来不及反应直直的撞了过来,我还好些,系了安全带,前面又有安全气囊,可惜时总头部撞到了侧面的侧柱上,然后就这样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
付宸确实是像他说的那般,有一些保护措施,只是表面的擦伤,可是我看着躺在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心揪的难受。
只是听到付宸说的这些细节,我还是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甚至有些担心道:“付助理,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谁能好端端的在跨海大桥上这样开车呢?”
“太太,不用担心这些,时老爷子和小姑姑已经找人去查了,等时总醒过来也许也能知道些什么,只是……。”
见付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只好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只是什么?”
“您别跟时总离婚了,时总对您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别看他总是冷漠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对太太是真心的,就在出事之前,在车上他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讨您的欢心,说让我想办法帮他留住您,您看,时总在对待感情方面为您在改变他自己,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时总对秦小姐真没什么,您真的误会他了。”
被付宸说的,我心里五味杂陈。
心里闪过复杂的莫名的情绪,尤其是最近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我就知道他在改变。
透过窗户看着他,生出了一种想要抱他的冲动。
看吧,女人真的是感性的物种,说起来也是有些贱,只是看他一动不动的可怜的躺在床上,就已经要妥协了。
不过这种贱,我只对着自己爱的男人,那又何妨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付宸。
“太太,您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既然我也舍不得,清晰的告诉付宸:“嗯,等他醒来,让他亲自跟我说。”
说完我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缓了好久才让自己推门而入。
时老爷子和小姑姑齐刷刷的看向我,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是站定在她们面前,就看到时歆婷有些难过的走过来拉着我:“侄媳妇来了,你过去看看jason吧,他都昏迷了好长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我站在那里愣了很久,直到时歆婷掐了我一下,然后用眼神瞟了瞟时老爷子,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低声叫道:“爷爷!”
时老爷子虽然表情特别沉重,但还是操着一口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嗯,三孙媳妇,你还怀着孕,什么事你都不用操心,这次的交通事故,我和你小姑姑会好好调查,我倒是要看看,谁要害我孙子。”
说着说着,时老爷子一阵激动,最后那句话落时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时向南的腿上。
我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心疼的看着时向南,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心里想着,这时老爷子怎么可以这样毛毛躁躁,他的孙子都这样了,怎么手也没个轻重的呢。
随即只见时向南的腿微微的颤了颤,而时歆婷急吼了一声:“爸!干嘛呀,打着jason的腿了……”
然后时歆婷站到了我前面,趁着帮时向南整理被子的时候,挡住了我的视线。
而此刻的时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几声:“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我实在是想不透是谁会这样对待我的孙子。”
说完他便起身走到窗户前,开了开窗户,想要透透气。
我很想阻止时老爷子,这大冷的天,病人不能着凉,尤其是时向南伤到了头,身上只穿了一件病号服,如果见风,会更加容易影响到他的恢复。
可是就在我想要去关窗户时,只见时向南的胳膊轻微的激灵了一下。
随后时歆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关上了窗户,一连愤怒的看着时老爷子:“爸,您到底有没有常识,您的孙子还在昏迷,头上还有伤,您却在大冷的天把窗户打开,您是对这个孙子有多不满意?”
大概时老爷子自觉理亏,便只是在病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偶尔的叹口气。
我坐在床边上,伸手握住时向南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他。
他的头上缠了整整的一圈纱布,还能看到隐约渗出的血迹,我看着他平静刚毅的侧脸,握着他的手更加的紧了紧。
时歆婷见我坐了下来,就要带着时老爷子离开病房。
她们刚刚打开病房门,陈寻便拿着病例和一踏的化验单以及抢救时的记录单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副院,这是时总的病例,那个……”
不等陈寻说完,我一把接过病例,仔细的看了起来。
病例上清晰的写明只是轻度脑震荡。
轻度脑震荡?
我立刻翻开检查记录,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颅骨x线无骨折发现;颅脑ct扫描无明显异常改变;脑电图检查一切正常;脑血流检查正常;最后一项腰椎穿刺颅内压都正常。
我甚至将所有的片子在光线底下仔细的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