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白衫,眉目如画芝兰玉树,只在人群中一站,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周边不管是已婚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含羞带怯地朝他那儿看,祝繁直接选择无视那些女人的视线,大不咧咧地跑到他跟前。
狐之亦于清晨离开老太太家,将自己与奕对调,特意来此,便是担心一会儿事情闹起来她会受伤。
眼下见她如此笑颜明媚地过来,昨夜的情形再次在脑海中闪现,心尖儿顿时一阵颤疼。
“你慢些,”忍不住朝小姑娘伸手去,却又想起此时在外面,伸出去的手只好又收回来。
祝佑不高兴了,对过来后还未来得及说话的祝繁说道:“繁繁,你这样可不行啊,只知道喊你三叔,我呢?我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儿,难不成都入不了你的眼?”
自那日自己送给小姑娘的镯子被退还回来后祝佑就越发地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了,如今瞧着她水灵灵的模样,心头更是痒痒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将小丫头收进自己的屋子里去。
有这么多人在场,祝繁也不好下祝佑的面子,无奈只好朝他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说:“二少爷好。”
祝佑今年三十五,虽已过而立之年,但面貌看上去却只及二十来岁,瞧着与二十五的三少爷没多大的差距,就是这性子也比沉稳的祝三少要跳脱得多。
也是他长得好,又会说话,村里现下好多姑娘也对他起了念想,一个个地都小声地在边上议论着祝家的这两位少爷。
“你快看你快看,原来祝家三少爷长这个样子,真像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啊。”
“可不就是了,一看你就知道是头一次见这三少爷,上回啊,我可是早就见着了。”
“听说这祝三少爷身子不好,我还以为定是个黄皮寡瘦的病秧子,没想到长得跟个玉人儿似的。”
“你也不看看祝家多有钱,祝家那两口子又对这个儿子疼宠得紧,自然是拿好东西养着,你瞧那个二少爷,不也长得玲珑剔透的,我家那不争气的上回还在说想嫁进他祝家去,可没把老娘给气死。”
“什么?嫁进祝家?那怕是你家姑娘只有做梦的份了,别忘了,人家家里现在跟咱们可不一样了,得讲究门当户对。”
“可不是么,那二少爷看着虽是个好的,但到底已经有两房了,总不能让人嫁进去做第三房吧?咱这儿可不兴这样啊。”
“没错没错……”
“……”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自以为已经很小心地在一边儿对祝家两位少爷聊得热火朝天,丝毫不像是马上要送自家汉子或者自家老子去山上的样子。
祝繁将她们的话听在耳里,却忍不住在心里冷嗤,心道,那祝家二少爷随便你们想把谁的女儿嫁过去,但那三少爷,可是她早早地就预定好了的,谁都不能跟她抢!
祝佑早就见惯了这种场合,只这次不同的是还连带了自家那平时足不出户的三弟。
习惯性地冲那些朝他们这儿看的人点了点头,他不乐意道:“哟,瞧瞧这区别待遇的,繁繁叫我三弟就能叫三叔,为何却不称我为二叔,莫不是在繁繁眼里,就只看得看三弟一人?”
这话,若是放在三人单独在时说还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难免有些人不会多想。
祝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说:“二少爷童心未泯面相年轻,乍一看哪里是像当叔叔的,再说了,这年头哪有争着抢着要人喊叔叔,就不怕被叫老了么?”
这话说的,不仅没得罪人,还将人反夸了一顿,大方的模样着实让人找不出什么话头。
但祝佑却是不依不饶,挑眉看了一眼边上的男人,笑道:“如此说来,繁繁的意思便是我三弟看上去面相比我老又古板无趣,所以才称之为‘叔叔’,你也不怕将他给叫得老了?”
瞧他好以整暇的模样,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狐之亦心生不悦,方才想说话,却见小姑娘灿然一笑,说:“此言差矣,唤三叔并非以面相而定,而是以其行为做派来定,什么时候二少爷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有了长辈做派,我自然就唤你一声‘叔叔’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够成熟,没有祝三少来得沉稳可靠。
村里人很多听不出他们这些话里的弯弯拐拐,但祝佑好歹也是经商之人,如此简单的门道怎会听不出来。
想出言反击,却又见小丫头一脸机灵样儿,担心再这样说下去指不定下不了台的就是他。
于是无奈笑笑,他用折扇在其头顶轻轻一敲,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能说会道的。”
祝繁轻捂被他敲到的地方,皱了皱鼻子看向边上的男人,眨了眨眼问:“三叔不是身子不好么,做什么出来吹风,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在外头,她未表现出任何的亲近,看上去就像是小辈对长辈的问候一样,但只有祝繁自己知道,在面对男人的那双眼睛时,她本该没有的心跳又活了过来。
狐之亦其实也一样,别看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却比祝繁还要躁动。
轻轻勾了勾唇,他抬起下巴往神庙山上看了一眼,道:“今日感觉尚可,便想出来透透气,那位,是周老夫人吧?”
转了视线,他看向那自祝繁过来便一直朝这边担心地看着的老人。
祝繁闻言扭头看过来,然后抿嘴一笑,过去把老太太带了过来,说:“三叔,这是我祖母,别老夫人老夫人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