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迁看着助理，慢慢的又问了一句，“南镜她……离婚了？”
“我一开始去她的公司，发现她根本不在飞扬，但是遇到了她以前的秘书，好像是叫lily吧，我记得以前打过照面，她和我说的，我想着也不能有假，她的秘书肯定不能骗我。不过我还是侧面去调查，但是我发现飞扬的其他人好像不知情，也不知道她留在了国内。直到我让人继续帮我查，顾辉侧面告诉了我。”
徐琦说着，还是有些唏嘘的，谁都没想到，顾南镜会和陆衡南悄悄离婚。
他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顾北迁，心底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如果顾北迁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不用接受老爷子的安排，不必和陆婉婉相亲？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顾南镜离婚了，可是现在顾北迁也不是绝对的自由之身，因为devil的问题，老爷子对顾氏的干预越来越多，偶尔也会来公司，即使人不来，也会通过视频或者顾北迁过去，了解公司的进展。
陆家的财力和人力在那里摆着，大家都心知肚明，顾氏和陆家合作，不过是因为彼此需要而已。
“顾辉还说了其他的事么？”
沉默了一会儿，顾北迁才说了一句话。他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淡然，可是徐琦能听的出来，他一直在竭力隐忍。
“徐琦，你知道么，顾氏现在的客户，多少是来自陆家的？”
徐琦愣了愣，随后皱眉，似乎认真在想，“我知道的是三个公司，都是和陆家合作过的，有两个明确和我说过，是和陆氏关系匪浅，才会和顾氏合作，只有一个说了场面话，没有透露太多，但是肯定是因为陆氏的关系啊，要是以前顾氏强盛之际，他就和我们合作，无可厚非，现在说实话，顾氏并没有以前那么……厉害。”
顾北迁嗤笑一声，“你说的对，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所以，他和顾南镜之间，恐怕再难以回到从前。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转身就可能会错过，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顾北迁的眸色瞬间低沉了很多，眼里有阴暗的光。他看着窗外的太阳，依旧浓烈的耀眼，但是他却不敢直视。
也许，顾南镜是灿烂明亮的太阳，能照亮他的路，也顺便为她的朋友们，诸如唐默、陆朝齐，甚至是陆衡南……可是他再也不敢让她为了自己发光发热了。
他的人生，到了这一步，其实也离毁了不远了。
“顾总，您何必要拒绝南镜小姐？”徐琦盯着他晦涩的面容，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开了口。那些原本不想说的话，却忽然说了出来。
顾北迁这次没有阻止他，也没有恫吓，而是转过头，疑狐的看着他。
徐琦果然还有下文，他一咬牙，索性一鼓作气的说完，“顾总，我知道自己说这些哟徐诶逾越了，可您也知道，我是除了顾辉之外，一直看着您和南镜小姐的，你们的一切我也都知道，现在看来，她上次来顾氏找您，估计也是要和您说一下，您和她的事，只是因为老爷子在，苦于没有办法说清楚。”
“那又怎样？”顾北迁终于开腔，淡淡的自嘲。
“说明南镜小姐在乎您！”徐琦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
顾北迁笑的更加肆意，笑意却一点都没有达到眼底，“我当然知道她是为了我，从她答应陆衡南的求婚开始，她用徐思梦给她的资本和产业，来帮助我，想要让我东山再起，可是我那个时候已经放弃了继续夺回她，我明明知道她的用意，但我……我特么的怂了！”
他也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实在是憋闷的太苦了。
这些话，要是没有今天这么恰当的时机，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为了顾氏，他做了太多，但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痛苦，过了几分钟，他咬牙低沉说道：“我已经放弃了她几次，不能再耽误她，要是继续和她在一起，你觉得爷爷会怎么阻止，难道要像几年前一样，我们两个再将他气病了？那我将顾氏和陆氏置于何地？陆婉婉又何其无辜？”
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陆家毅然决然的帮助他，肯定对顾氏的情况心知肚明，他任性了一次，现在再和顾南镜在一起，恐怕是所有人的灾难。
“可是……”
徐琦吭吭哧哧的开口，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他才红着眼眶继续：“可是您和南镜小姐，也太苦了。”
是啊，人生本来就是受苦受难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多数人生命中，欢乐居多，也不是总在低估，可是他顾北迁，却多半都是在奋斗，和家族的人斗，和顾氏的人斗，和外界的竞争对手斗，甚至和devil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敌人斗……
他斗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再次进入了困境。烂摊子留给了他，但是他几乎快眼山穷水尽……
“没有陆氏的帮忙，顾氏不能这么顺利的恢复元气，也不可能重新接到新的订单和货源，陆婉婉也非常温柔，她在外界没有半分不对的地方，而且和南镜也没有任何过节，我于情于理都不能放弃和陆家的合作。这一次和宁家不同，那个时候两家旗鼓相当，现在是陆家主动救我，徐琦，你说我能将半个恩人抛弃吗？”
卸磨杀驴，不是他的作风。
徐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擦擦眼角，声音涩然，“我都了解，没想到您这次的心智这么坚定。”
顾北迁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