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草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去追周问亭。
走出他办公室,她才发觉外面一片黑暗,而原本在加班的人都不见了,一楼大厅安安静静的,周问亭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凉起来,直往她的裤腿里窜。
“周队长?”她边走边喊周问亭。
没有人回应,黑漆漆的大厅里只有大门的灯有光。
林草下意识的跑了起来,还边跑边往身后看,就怕有什么东西窜出来。
就在她快跑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右边的过道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接着她的手腕一湿,被拽住了!
她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绝望的起来,“周问亭!你这个滚蛋,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亲眼目睹那个变态亲手将小江的肾脏挖出来之后,她的情绪一直都处于高度集中时刻,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是内心早就恐惧不已。
现在又突然在黑暗中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拽着手腕,所有的委屈恐惧都涌了出来,她也顾不得现在的情况了。连打带踹的招呼着那个黑影。
“是我。”那黑影一不小心被她踹中了小腿闷哼一声。
林草哭得眼泪直流,正想再踹多一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
“周问亭,你吓死我了!”哭着捶了他胸膛一下,然后也不管还被他继续拽着的那只手,就蹲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周问亭被她的动作带得往下坠,叹了一口气配合着她蹲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就是去上了趟厕所,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他一出办公室就直接朝着厕所走去了,等上好出来看见林草在大门口,他想告诉她现在大门关了,他们得从后门出去,可是刚拽住她的手,就听她大骂自己,最后还手脚并用的招呼上来,他小腿现在还痛着呢。
“你上厕所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叫你你还不应,还拉我,你不知道我害怕吗?”林草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照她这个音量,再过不久就要引来保安了,他还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其实他被林草被吓到了,他没想到平时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哭起来会那么惊天动地。
“我脚麻了。”林草终于不哭了,声音沙哑,不好意思的道。
她觉得刚才自己丢脸死了,大哭大叫的,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冷面神面前这么狼狈。
实在是太怂了。
周问亭就算平时再严肃,现在也被她这狼狈样给逗笑了,“我扶你起来。”
林草听得出他话里的笑意,脸顿时红了,还好是在黑暗中看不到,不然可真的就丢脸丢大发了。
林草身高虽然接近进170,但是周问亭也不算矮,她站直刚好到他下巴,现在因为不好意思头垂得低低的,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周问亭只要一低头就能碰到她软软的发顶,而她那头长发有一缕可能是刚才打他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他脖子里,现在她一动,周问亭就能感受到那头发和自己脖子摩擦产生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林草刚才蹲下去动作太猛,加上她现在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脚还真的麻了。
她一站起来,还没适应,就一个哆嗦往周问亭的怀里摔。他下意识的扶住她的腰,低声问道,“先不要动,站一会等缓过来了再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刚才示弱的那一面给刺激到了,还是这黑暗让他下意识的放松,总之他觉得今晚的林草有些不一样,让他习惯了冷硬的内心突然变得柔软了许多,很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告诉她不要害怕。
“我,我没事了。”他说话喷出的气息刚好是对着她的耳朵下方的肌肤,这让她很不自在,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走吧。”周问亭放开她,走在她前面。
林草见他一步都能顶自己两步了,她才愣神,他就已经离自己好几步远了。她心有余悸的赶紧追上去和他并排走着。
从右边的过道刚好可以走到后门,出了一楼大厅,终于有光了。林草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耽误,现在都快两点了。
凌晨两点,外面除了几声由远及近的狗吠声,就剩下汽车偶尔路过的声音了。
林草侧头看了看走在她右边的周问亭,不好意思的道,“刚才对不起。”
她还记得自己把人给骂了。
周问亭目不斜视,“没关系,刚才我也有责任不应该那样吓你的。”
“我的车停在那边,我去开过来,你在这里等我。”他说着就往左拐,直奔五六米开外的那辆黑色的路虎。
林草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心里暗诽这男人就是闷骚。
没多久,周问亭就将车子开到她边上,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上车。”
林草闻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边系安全带边问他,“这车是你们局里配的?”
这车林草之前有看过价格,过百万呢。按道理以周问亭的工资应该不能承受得起。
“不是,这是我买的。”周问亭转动方向盘拐过绿化带,上了大路。
“我还以为现在警察都是配这么好的车出警呢。”林草目光集中到挡风镜前挂着的吊坠上。
一个用透明塑料模子包起来的一个平安符,背面还有一张他和文闻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