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得酒楼,并排而行。走得一段后,乔峰心中一动,想试试张玄清和段誉的功夫。他虽从两人的气息看出两人内力不弱,但究竟有多强,却不得而知。想着武林中人都会轻功,且轻功之重要,不下于保命绝学,从轻功之中,大体也能判断一个人的武功强度。便渐渐加快了速度,越走越快,出城后更是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
张玄清和段誉紧紧跟随,前者面带微笑,凌波微步摇曳生姿。后者亦步踏凌波,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弃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心跳气喘。乔峰虽然走的快,可注意力一直在两人身上。见他们能跟上自己不说,还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将轻功运到极致,再次加快速度,不料他快张玄清更快,转眼再次与他并肩;倒是段誉稍微慢点,但不久也能追上。这么试了几次,乔峰已知张玄清、段誉内力之强,犹胜于己。段誉还好说,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而张玄清却不管十里几里,真个比起来,要胜他绝无可能。当下哈哈一声笑,停步说道:“张道长,段兄弟,我乔峰今日是服了你们啦!你们的武功,当在我乔峰之上。以后恐怕武林中再无甚么‘南慕容、北乔峰’,只有你们二人啦!”
他停的突兀,始终与他并行的张玄清却反映迅速,几乎与他同时停下脚步,微笑摆手:“乔帮主不必过谦,贫道和段兄弟,能跟上帮主,不过是仗着轻功绝学。若说其他武功,段兄弟有内有北冥,攻有六脉,或许尚能与帮主比上一比。至于贫道,不学无术,想比之乔帮主,那是万万不能的。”
段誉此时落后两人几步,因不习武功,凌波微步也是半吊子,不能收发如心。只是按照所学步法,加上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至于什么比拼脚力的心思,却是半分也没有。如今见两人停下,他哎呦呦叫着,往前冲了好几步,冲过张玄清与乔峰的身子,才堪堪停下,但晃晃悠悠,站立不稳。这时乔峰话音刚落,张玄清话音刚起。等段誉彻底稳住身形,张玄清话也说完了。段誉听了道:“张道长此言差矣,我这凌波微步,是你们逍遥派的;北冥神功,亦是你们逍遥派的。还有六脉神剑,刚刚我已经传给了道长,还有乔帮主。道长此前曾说过,北冥、凌波是顶级绝学,当世少有,便是比之我大理六脉神剑,也不差什么,想逍遥派的武学都是极高的。道长神威逍遥派传人,必然还会其他的功夫,要说与乔帮主比肩,那也该是你才对!”
“逍遥派?”一旁乔峰面露疑惑。之前在松鹤楼他已经从段誉口中听过这“逍遥派”,只不过当时双方不熟,随后段誉有讲起了六脉神剑,便没来得及询问。这时再次听闻,终于忍不住疑惑出声:“段兄弟,你说的这逍遥派,究竟是哪方势力?乔某自问行走江湖多年,为何却听也没听过?”
“这……这……这就要问道长了,我也不知。”段誉不好意思的摇头,说完怕乔峰以为他故意推脱,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离开大理的经历,从无量派到无量玉璧,再到被鸠摩智所擒,乃至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丝毫不显段誉啰嗦,反而心生亲近,大笑道:“哈哈!段兄弟,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讪讪看着张玄清:“张道长,这个……这个……”
“无妨,你二人本就有异性兄弟的缘分,贫道就在此做个见证人吧。”张玄清淡淡摆手,他知道,先前他问段誉讨要功法,恐怕让对方生了几分结缔,结拜这事,肯定是没有自己的份了。
段誉自是极为欣喜,说一声:“小弟求之不得。”在张玄清的见证下,和乔峰叙了年龄。他也没想过要和张玄清结拜,毕竟在他眼中,道士、和尚,都是世外之人,可不掺和结伴这等凡俗之事。
乔峰比段誉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两人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随后,乔峰才又问起了逍遥派之事。张玄清简要的说了,转而问:“乔帮主此来,可是为了马副帮主之死?”
“道长缘何得知?”乔峰惊疑了下,遂而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不错,乔某此次前来,确实是因马副帮主之死。两个多月前,马副帮主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
正说着呢,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乔峰见了住口,那两人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六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四个是女的,剩下两个,一个青年人,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那个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六个人?四个女的,两个男的?”张玄清一声轻噫,看过这一段得他自然知道,这两位丐帮弟子口中的人,原本应该是四个,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