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爷子当年是靠实业发家,其中又属大卖场百货大楼那些最拔尖,发展到现在,全国各地几乎都有了瞿家的连锁店。
在穗城就更不用说了,东南西北包括市中心都各据一栋百货大楼,几乎包抄了这座城市的零售生意。市区那家有钱人都爱去逛的宾宜广场,就属瞿家的产业。
近几年,瞿家的祖业在瞿安的姐姐瞿淳的带领下,稳步发展,电商板块也是蒸蒸日上。可瞿淳到底的女子,她也要结婚生子,年初的时候已经放话,说家里的生意她最多再打理两年,两年过后,瞿安再不接手,她也不管了。
偏偏两姐弟的父亲也是一个无心生意,终日在那舞文弄墨的人,这不,更是愁的瞿老爷子夜不能寐陬。
瞿老爷子越念叨越伤心,瞿安在旁边,只觉得整个右耳蜗都被念的发疼,漂亮的眉形皱的死紧,之后还夸张的拿着手指捂住一边耳朵。
他缓步脱离开自家老爷子几步,之后把目光转向纪唯宁:“小嫂子你手机在哪?借我用用,我刚刚电话没打完就断电了。”
纪唯宁只当他是在向自己求救,也看着他确实被念的挺惨,于是笑了笑:“那你跟我过来,我去拿给你。”
转身离开之前,也没忘跟徐老爷子还有在座的其他几位老人打了声招呼,这才步出偏厅。瞿安见势,马上跟了出去溻。
其实纪唯宁刚刚才和徐暮川通过电话,手机就揣在自己外套兜里,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想把瞿安带出偏厅而已。
可是没想到,瞿安是当真跟她要手机,还问她手机上有没有宁呈森的电话。
她没问他找宁呈森做什么,只顺手找到宁呈森的号码,递到瞿安面前。之后,他就拿着她的手机出了门,又往庭院那边去。
晚上六点,何湘芸来偏厅,请一帮老人移步到宴厅。
也恰在这时,庭院里有车辆驶进来的动静,一帮老人在老爷子的带领下,都刚踏出偏厅的门,听到庭院的动静,很自然就停下脚步,观望着。
庭院的路灯很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黑一白两辆车。先下来秦述,之后是徐暮川徐蕙琬,再后面那辆车里下来的,则是宁呈森。
秦述时常跟着徐暮川,会一起过来倒也不奇怪。难得的是,宁呈森今晚竟然也过来了,纪唯宁忽然想起瞿安借自己手机打的那个电话,估摸着应该是被瞿安叫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叫过来,纪唯宁没法猜测。
老一辈的人,许多是看着徐蕙琬长大的,这会儿远远看着,也还能认清,可是,在认清之余又是一阵惊喜和感叹。
在座的有谁不知道,这个徐蕙琬自从嫁到国外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年世腾的股东会倒是听说有出现过,但也只是那么几天的时间,之后又走了。
几个老人见状,都纷纷扭过头去看徐老爷子,不难从那双浑浊的双眸中发现略微的湿润晶光。
都是一起相处几十载的圈里人,他们都知道,这几年,家庭的殇是徐老头最大的心病,如今,除去三房外,其余的子孙都赶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齐聚了,算是一件大喜事。
徐蕙琬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秦述,徐暮川跟宁呈森还在院子里头,之后又多了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瞿安,三人在那儿聊着。
徐老爷子始终站在原地,望着终于回家来的小女儿一步一步走近。那画面,几乎与当年她一步一步毅然踏出这个家门的背影重叠起来。
徐蕙琬一身酒红色大外套,踏着及踝高跟短靴,依旧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站到徐致远面前,没什么情绪的喊了声:“爸。”
徐老爷子叹一声,轻轻点头:“回来就好。”
对这个女儿,他从来就没奢望过从她嘴里说出多好听的话,能回到这个家里来,喊一声爸,也就差不多了。
在这对父女之间,旁边的其他老人没敢多插话。以至,即便廊道间人很多,却是安静的不可思议。
之后,徐蕙琬才又是出声:“我大嫂呢?”
“在宴厅,都进去吧。”徐老爷子道一声,之后也招呼着自己的老友们,朝宴厅过去。
老爷子的寿宴,纯中式,因为忽然间多来了不少人,何湘芸便让人开了三席桌位。这会儿一呼啦人全进去,虽然不显得拥挤,但也是闹哄哄的。
纪唯宁帮着何湘芸还有原卿引着那些老人入席,徐家自家人围一桌,玉姐她们又是另外一桌。
大家都坐定的时候,徐暮川才不急不缓的踱步进来,因为刚从庭院直接进来宴厅,加在西装外面的大衣还没来得及脱,衬得他身形愈发俊挺,疏朗的眉目间,全是从容优雅。
经过老人那桌时,他顿了顿脚步,主动跟长辈们打了几句招呼。这些都是退出商界的前辈,虽然他跟他们平日里几乎打不上交道,但到底是老爷子的朋友圈,他顾及老爷子的面子,做足了一个主人家的礼遇。
之后,瞿安跟宁呈森都坐在了那桌,而徐暮川又
tang继续往前。都是大圆桌,徐老爷子坐在最上头,他的左边往下是何湘芸,中间空了个座位,之后是纪唯宁。老爷子右边是徐炜清夫妇,之后是徐蕙琬徐暮云徐暮思。
屋里头的温度要比外头高许多,大衣穿不下去,徐暮川边往自己桌位过去的时候,随手就脱着身上的大衣外套。
圆形桌的位子排下来,纪唯宁坐的方位稍稍背对着门口,她只在徐暮川进来的当口转过身瞅了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