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伟鸿如此说,贺竞强也很是吃惊,不过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下回吧。”
“好,下回有机会,我请贺书记和李科长喝酒。两位,再见!”
尽管事态十万火急,刘伟鸿也不愿意在贺竞强面前失了礼数,冷静地与贺竞强夫妇道了别,和云雨裳一起,向泊车地点快步走去。
贺竞强站在迪奥专卖店门口,眼望刘伟鸿和云雨裳背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李慧语淡然说道:“有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没必要一定要给自己找个难惹的对手。”
贺竞强瞥了李慧语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不过很快便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对。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放在心上。”
李慧语就轻轻叹了口气。她和云雨裳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希望贺竞强与刘伟鸿开启“死斗模式”。无论是刘伟鸿本人,还是他身后那个庞大得令人望而生畏的家族,都不是好惹的。但男人的心思,谁又说得准呢?她与贺竞强结婚已经三个月,却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身边的这个男人。
刘伟鸿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心思去琢磨贺竞强心里想些什么,撩开两条长腿,往前疾走。
“卫红,怎么回事?”
云雨裳紧紧跟随在侧,急促地问道。
“市里的一个煤矿穿水了,几十名工人困在里面,我必须立即赶回去。”
刘伟鸿一边回答,脚下毫不停留。
云雨裳马上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刘伟鸿顿时停住了脚步,望向云雨裳,说道:“媳妇,这个……求援的时候,我都会呆在现场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救援的时间不知道会延续多长,到时候将云雨裳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浩阳那个小地方,岂不是无聊得紧?
云雨裳淡然说道:“我也去救援现场。”
声音平淡,语气却无比的坚决。
刘伟鸿没有多所犹豫,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马上去机场,应该还能赶得上班机。请李鑫给准备台车,连夜赶回浩阳去。”
“好。”
两人上了车,立即赶回别墅,拿了身份证和其他证件,收拾了一点简单的行李,随即又驾车直赴机场。刚好赶上最后一班飞往大宁的班机。
上飞机前,刘伟鸿电话通知了李鑫,请他准备一台车,加满油,他一到大宁马上就要用。
巨大的喷气式班机直插蓝天,飞机上,刘伟鸿双眉紧蹙,很是焦虑。飞机上禁止使用无线通讯设备,他现在对红旗煤矿矿难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心中焦躁,可想而知。
云雨裳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事故已经发生了,你急也没用。地区和市里的其他领导,肯定已经赶过去了。别太担心。”
刘伟鸿摇摇头,有点懊丧地说道:“都怪我。早就应该搞安全检查的。”
云雨裳说道:“有些意外事故,就算搞安全检查,也是查不出来的。一个市那么大,事情那么多,谁也不是神仙,能够预防所有事故。”
云雨裳知道刘伟鸿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姓格,便不住地安慰他。
刘伟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很多煤矿都是五六十年代搞起来的,设备严重老化,一些坑道也很不牢固,井下情况非常复杂,就像个迷宫似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云雨裳轻轻点头,正色说道:“卫红,谁也不是救世主。只要你尽心尽力了,那就足够了。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是没有必要的,只会无谓地增加你的负担。身为领导,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沉住气,不能太焦虑,也不能太冲动。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千家万户。”
刘伟鸿紧握她纤巧的小手,微微颔首。
“你先睡一会,就算睡不着,迷糊一会也是好的。今晚上,你可能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云雨裳说道。以刘伟鸿的姓格,必定是一下飞机,就直奔那个出事的煤矿而去,今天是出事的第一天,多少事情要安排,千头万绪,哪里还顾得上休息?
“好!”
刘伟鸿脑袋略略往后靠,闭上了眼睛,粗大的手掌还是紧紧握住云雨裳的小手,似乎那纤巧的小手上有他急需的力量源泉。
云雨裳侧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给他理了理头发,整理一下衣领。
大约下午六点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在大宁机场。
李鑫老早就在候机室等着,见到刘伟鸿和云雨裳,连忙迎了上去。原本李鑫是想要向他们祝福新婚之喜的,浩阳出了那样的大事故,这个祝福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李鑫上前和刘伟鸿紧紧拥抱了一下,随即说道:“伟鸿,车已经准备好了,司机也准备好了。车上有面包和水,你和雨裳就在车上对付几口吧。雨裳,你监督啊,别让伟鸿开车,那个司机我挑好的,特别稳当的人。”
云雨裳便连连点头。
看来不但她很了解刘伟鸿的姓格,李鑫也是刘伟鸿的知己,一切都预办得如此妥当,连刘伟鸿不会愿意留下来吃顿饭,都已经料到了,准备好了面包和水。
这样的朋友,上哪找去?
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当下三人一起向候机室外走去。李鑫办事当真周到之至,估计刘伟鸿会直赴矿山现场,给准备的就不是小轿车而是底盘高动力强劲的越野车,适合在矿山那种路段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