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健一见李未央走路的架势,猜想这家伙可能发迹了,具体怎么赚的,赚了多少,他才懒着去问。再一听那家伙说风凉话,问他是不是被秦粉炒了鱿鱼,他本想发火的,转念一想对面坐着柳云枝,出于新近才学的风度,他将火苗生生地捺灭于嗓子眼里。
李未央并不认识柳云枝,不知道她的贵妇身份,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再一看许健木讷拘束的情态,他心说太好了,许健勾搭有夫之妇了,不然,怎会心虚嘴短呢?
这个渣男自以为捉住了许健的把柄,撒网似地扫视着柳云枝,然后倾长脖颈,将嘴凑到许健的耳畔,用上海方言小声对许健说道:“我说许老弟啊许老弟,看年龄,她都能给你当妈了。”
一听这话,许健也不顾绅士风度了,沉声喝道:“去你妈的!三天不揍,你的皮就痒痒。再不滚,我一拳打扁你!”说着,他的紧攥的拳头就亮了出来,在李未央的眼前晃了晃。
柳云枝隐约听懂了李未央糟践她的话,这一见许健替她伸张正义,也不女性温柔了,连忙帮腔道:“对,揍扁他。”
李未央一听这话,心说:不好,有虎!
不敢逗留,他赶紧抽身,仰头挺胸,追赶那伙人去了。
“这人是谁?行为怎么如此猥琐?”追杀李未央装逼的走路架势,柳云枝忿忿地问。
许健说道:“秦粉的前任秘书。”
柳云枝哦了一声,“他就是李未央?难怪秦粉这么讨厌他。”
许健听后有些诧异,“秦总跟你提起过他?”
柳云枝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人的天空,没有那么多乌云笼罩。这个家伙真要是发财了,我猜,也是因为最近发疯的牛市。”
许健暗舒一口气,断定秦粉不会那么傻缺的,她不会轻易把李未央猥亵她的事说给别人。接住柳云枝的话茬,许健说道:“是的,街谈巷议,最热的话题就是中国股市,大人小孩都热衷炒股了,你也炒了?”
在乎一个人,总是那么多心。这许健爱秦粉爱得有些糊涂了,明明自己傻不拉几的,反而担心秦粉犯傻。
柳云枝不知许健的心理活动,说道:“我这一生,除了痛恨男人花心,就是痛恨赌博了,还好,这两点,你都没占着。”
许健说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柳云枝烟视媚行,拉了几个长长的嗲音,“有的,有关系,我说有,就有。”
许健不希望坐在对面的女人把他想象得这么好,因而说道:“你可别高看我。我不花心,因为我缺少资本;我不赌博,同样因为我没有钱。”
柳云枝努了努嘴,说道:“给你一间金屋,你不会用来藏娇的,更不会找人去赌博,我猜,你可能在那里闭关练功。对吧?”
许健一听,哈哈大笑,“有时候,听你说话感觉挺舒服的。”
柳云枝咬文嚼字,“什么叫有时候,应该叫通常。通常我说话都让人舒服。”
许健感觉有些纳闷,敛住笑容就问:“你普通话说得比日语都好,汉字耍得跟杨家枪似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日本长大的?”
柳云枝嫣然一笑,说道:“是啊,是在日本,不过,我是为一个中国男人长大的。”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李未央炒股发迹的呢?”
许健觉得越是扯远对自己就越不利,因而改变了话题。
柳云枝说道:“从那人的面相,我能看出来他喜欢走旁门左道,不过,我只是猜想而已。”
许健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猜想很有道理,等我见到秦粉,我一定把你的想法告诉她。”
秦粉早就听闻弟弟秦锦怀疑公司财务出了问题。许健回到青屏以后,就将李未央与财务主管交往甚密之事告诉了她。而就在不久前,秦粉听卜凡说及李未央炒股赚到了大钱,但股本来源并不知晓。
几件事情一经联系到一起,她就开始怀疑李未央挪用了金色集团的公款。
为了防止资金意外流失,秦粉电话告知秦锦,要他务必加强财务监管,并要秦锦严格核查近几个月公司资金往来帐项。
秦锦遵从姐姐的安排,这一天,他要来财务报表,依照报表账项查考原始凭证,没多久,他就在摘要栏里发现几笔资金去向含糊。
这几笔资金全部是财务主管签字划拨出去的,两个月后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公司账户。秦锦叫来财务主管,当面质询,那家伙一见东窗事发,先是支支吾吾,最后在秦锦的逼迫之下只好交代了,说钱是划给李未央炒股用的。
果然,李未央是用这些款子炒股狂赚几百万的。
“那要是姓李的炒股赔了呢?赔了,我的钱岂不打了水漂?为了你的膨胀私欲,你居然铤而走险,你想过公司有可能蒙受巨大的损失了吗?你这是职务犯罪!”
秦锦大为不悦,质问声起,他决意辞退李未央和财务主管一干人等,然后诉诸司法。
当然,秦锦当场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意图,斥责过后,他又表扬了财务主管的认错态度,尽力稳住对方。他知道,对付这一帮人,凭靠他一个人很难掌控局面,于是,就决定把姐姐秦粉请回来帮忙。
然而,秦锦并不知道秦粉有个小辫子攥在李未央的手里。
财务一经查账,李未央就料定情势不妙。
财务主管被秦锦叫去谈话以后,李未央心说,完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