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帆说道:“也好,回去再聚,老寇的事明天就会下文件了,让他注意在公众场合下说话的尺度,你最近也要注意,尤其是中午,少喝或者尽量别喝酒。”
彭长宜说:“好的,请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你们都谁来了?”江帆问。
“老寇,司机和沈芳。”
“哦,带我向弟妹问好,等你们搬进新房,我要去喝乔迁喜酒。”
“没问题,那市长您先忙,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转转就回去了。”
彭长宜在电话里没有提到丁一,他不想让旁边的人知道他跟丁一在一起。
事情的确如江帆猜测的那样,本来今天来北京是寇京海他俩头天晚上就想好的,话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的常委会刚结束,王家栋就给彭长宜打电话,叫他最近老实点,少出去聚众喝酒,小心撞在枪口上,并跟他说了焦太强的事,叫他引以为戒。
彭长宜一听把焦太强免了,就问谁上位,王家栋就告诉了他是寇京海,但是嘱咐他要他保密,尽管常委会结束后,很快就会有消息扩散出去,但是王家栋的原则从来都是这样,不想让别人知道消息是从他嘴里散布出去的,所以才嘱咐彭长宜,不要跟别人说,就连寇京海也不要说。王家栋又特意让彭长宜通知黄金和姚斌几个人,这段尤其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
彭长宜放下部长的电话后,很快就有电话打了进来,首先就是寇京海,他是来跟彭长宜求证这个消息的,既然已经有人告诉了他,彭长宜再装不知道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并且嘱咐他说:“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别得意忘形。”
寇京海说:“这话是不是王书记说的?说心里话,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确有些得意,但没有忘形。”
彭长宜说:“告诉你,这是彭长宜说的,老兄,你不忘形就对了,听老弟的话,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继续保持你勤勉、敬业的工作作风。”
“狗屁!我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寇京海不以为然地说道。
彭长宜说:“我当然知道了,我是希望你下次在书记视察的时候表现再出色一些。”说完,不等寇京海说话,他就赶紧挂了电话,心想,他听了这话指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
刚放下电话,黄金就打来了进来,彭长宜就把王家栋让大家这段需要注意的事跟他说了,黄金笑了,黄金也知道了常委会的精神。打了几个电话后,寇京海又打来电话,再三说自己心里没底,感觉不真实,想跟他坐坐。
彭长宜笑了,知道他心里没底,就说:“刚说完狗屁,怎么,惦记上了?”
寇京海说:“老弟,我的确没底,就这样当上一把,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要不咱把王书记约出来坐坐?”
彭长宜说:“你真是高兴得糊涂了,这会,王书记不会跟你坐,你老老实实回家喝粥,谁也不要约,谁的祝贺电话也不要理,一切还有变数,要小心谨慎,这也是王书记的意思。”
“我明白,就是心里不踏实。”
“反正你又不指望这顶狗屁顶官帽子,有什么不踏实的?”彭长宜故意刺激他。
“我哪能不指,说不指那是骗人的,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升官吗?好了,你就别刺激我了,我现在正是当局者迷的时候,这个时候你醍醐灌顶一下,我会念你的好,别到时说我没给你机会。”寇京海耍起了无赖。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你灌顶的忠告就是老老实实回家喝粥,今天和明天都别出来,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我知道,就是心里没底。”寇京海反复说道。
彭长宜理解,搁在谁头上,谁心里也会没底,想想当初江帆刚接任市长的时候,心里也是这样,有的时候,超出人们心理的预期或者是努力的结果,都会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就耐着性子说道:“老兄,听老弟的话,这两天千万要安分,到手的鸭子要是因为你的不谨慎,让它飞了的话,我可是瞧不起你。再说,你干嘛非要感觉到真实了?你管他真实不真实哪。”
寇京海说:“现在一没文件,二没人跟我谈话,一切我都不知情,你说凭空我就听到这消息,我,我能不往心里去吗?许多人都打电话问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彭长宜笑了,说:“你就把刚才那话跟他们照说一遍。你老兄也知道,亢州原来可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第二天还都改变了,何况你的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切都还不能确定,一定要镇静。”
寇京海说:“我跟别人很镇静,也很会装,我把打电话祝贺我的人都骂回去了,可是我跟你装不了呀?晚上咱们坐会吧,王书记要是不出来,看看江市长有没有时间。
彭长宜扑哧笑了,说:“江市长王书记你都别想了,这么敏感的时候谁都不会跟你坐的,他们出于爱护你也不会跟你的坐的,从讲政治的角度来讲,你也不该跟他们坐。老兄,我建议你马上回家,在自个家好好忍着,哪儿都别去,实在憋得难受就挠南墙。听我的,回家,谁都不跟聚。就冲咱们钟书记任免干部这么随意,你也应该小心,说不定他留出一天时间故意考验你哪?能一句话任命了你,也还能一句话撤销对你的任命,我这样说你该明白吧?”
寇京海说道:“嗯,我懂了,谢谢你,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