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也看着他,一步一步摆脱身处的困境,最终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如今,他后宫虚设,只等自己点头,便可行大婚,入未央宫。
然有太多未了之事,自己又如何能安心处在这深宫当中?
他懂得自己的顾虑,亦也理解。
没有催促,没有逼迫,没有抱怨,也没有怒火,有的只是耐心等待。
等着自己去完成想完成之事,回过头来,看看他。
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叶盈盈转过身子,面对着他,抱在手中的暖手炉放到一旁,温热的双手捧着那张俊逸好看的面庞,郑重地道:“何其有幸,让我此生遇见了你。”
夏宣的目光中布满了温情,唇角轻扬,嗓音温润:“茫茫人海,你我二人有缘相遇,能相知、相守,实乃我三生之幸。”
在面对叶盈盈之时,他从未说过一个“朕”字。
哪怕他已不再是昔日的五皇子殿下,今时今日,摇身一变,成了这天蕲的君主,成了手握至高权力之人。
然在面对着她时,他亦还是曾经的那个他,还是夏宣,也还是五皇子。
身份与地位的改变,并未更改两人的相处方式。
在外,他是说一不二的帝王。
在内,他亦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五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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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广乐国的使臣到达。
夏宣命昔日的太子夏凌,也就是如今的安王殿下前往迎接。
当夜,在宫内设宴款待。
大臣与世家皆有代表出席。
夏宣没有想到的是,来访之人,会是广乐国刚继位不久的新君王萧默,身边跟随之人乃是其尚未出嫁的皇妹萧雪。
当看到那张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润眼眸的女子之时,千天逸的心,像是被重锤敲击,砰砰跳个不停。
察觉到兄长的异样,以及周遭已经有着不少视线看过来,千天纵默不作声地善后。
今时今日的丞相府,虽还是丞相府,且因有着皇上鼎力相护,朝堂之上的地位不曾有什么变动。
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有些变化,总归是有的。
千灵的失踪,千明珠的生死不明,神域如今尚还没有放弃的搜查,以及那些被散布出去的谣言……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丞相府推向了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亦成了文武百官以及全城百姓时刻关注着的对象。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
千天逸回过神来,不再转头看去,微垂着眼睫,独自喝着酒。
就算眼睛再像,也终归不会是她。
年龄对不上……
他也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如今的丞相府,随时都面临着危机,容不得自己去不顾一切谈儿女情长。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虽是浓度不高,仍还是让千天逸染上了些许的醉意。
眼睛像是不受控制般瞟向那上座之上,那位仪态端庄的广乐国公主。
“大哥,你醉了。”千天纵小声提醒。
如此直白地望着邻国公主,这是失礼之举。
千天逸强逼着自己收回目光,苦涩一笑:“嗯……醉了。”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大梦三生醉一场,该清醒了。
宫宴上,对广乐国的来意,夏宣不曾问,而萧默也稳着,没有多言。
直至宫宴进行到了尾声,萧默才言明来意。
表示愿与天蕲交好,并带上了足够的诚意。
将早已备好的文书以及罗列的条款一一让手下呈了上去。
同为帝王,萧默却是将自己放到了较低的一方上。
这片大陆上的三大国,天蕲骁勇善战,乃是实力最强的一国。
而广乐国却是最弱的一方,若是两国开战,兴许没有胜算,然因地理优势,也能让天蕲损失惨重。
是以,这些年,虽广乐国弱,但天蕲和江临却是没有任何攻打的打算。
无论是天蕲还是江临,一旦与广乐国开战,最后的结果或许会是胜的,然这时,若是另外一国进攻过来,却是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如此一来,得不偿失,最后还有可能为另外一国做嫁衣。
因此,哪怕天蕲与江临之间的战事不断,也仅是两国之间的你来我往,势均力敌之争。
这两国各有优势,打了这么多年,双方输赢有来有回,没有哪一方完全占到便宜。
多年来,这是广乐国第一次明显地站队,表达了要与天蕲交好的心思。
夏宣将对方所备之物皆收下,面带笑意地道:“今夜是为贵国使臣接风洗尘之夜,国事暂且不谈。”
萧默也笑,对此没有提出异议。
而后,他道:“小妹初到天蕲,特意备了一支舞,要献与这宫宴上。”
夏宣道:“能欣赏到贵国公主的妙曼舞姿,此乃我朝在座文武百官的眼福。”
在大殿的中央本就搭建了一个歌舞表演舞台,前一刻还表演着的舞女,见此情形,自觉地退了下去,将舞台空置了出来。
一直未曾出声说过话的萧雪站到大殿中央,冲着高位上的夏宣行了一记广乐国的礼,而后转身走向了舞台中央。
随行的侍女当即便站上了舞台边角,手中握着粉色布幔,乐声响起,布幔落下,遮住了整个舞台。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布幔碎裂,露出了舞台。
在舞台中央,女子仍戴着面纱,然衣裳却是换了一身。
她随着乐声而舞动,身姿妙曼,步伐灵动,裙裾飞扬,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