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闭嘴,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外面那些人恨不得将咱们骨头给啃了,就这么出去,怕是房子都要赔给人家。”
江海在一边一言不发,他主要是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他心里乱得很,都还觉得这不是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前些日子筹备着村学的事,江承业很是用心,他还以为这个儿子经历了这么多次失败之后,终于能踏实地做些事了,他也不笨,长此以往,肯定有所作为的,虽然走了些弯路,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可是这才多久啊,竟然又惹出事来了,一次的事比一次大,这次直接害死了人,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下子连狡辩都没有办法,这可怎么是好啊?
江海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庆幸,好在当时他没有在那个地方,要不然以自己那个儿子的品行,怕是要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来。
哎,这就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啊,竟然是个这样的东西,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以前他总是觉得老二倒霉,养了个傻儿子,怕是一辈子都没法出头了,如今再一看,人家的傻儿子又会干活儿又孝顺,到了年纪就成亲,如今儿女双全,什么都不缺了。
他儿子又有什么?
读了多年的书,功名都没有,娶媳妇儿还娶的个妓女,儿子倒是有,结果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江承业曾经是江家的骄傲,如今却是丧家犬一般,连提一句都觉得丢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见他一直不开口,江福旺也不高兴,“老大,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啊?我和你娘本应该过清静日子了,结果因为你们,成天吵吵嚷嚷的,就没个安稳的时候,你说怎么办?如今承业打死了人,这事儿该如何解决啊?”
江海说道,“爹,我知道您生气,我也生气,可是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咱们家里也就承业一个人了,要是他也没了,以后日子怎么过?我想着还是要跟刘家谈谈,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要是能花钱解决,那咱们就想想办法。”
江福旺冷哼,“想想办法,你说得倒是容易,怎么想办法啊?咱们家现在还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不是全都被你们大房给用光了吗?跟着你们就没过过好日子,干脆就此分家,我和你娘跟着老二过日子去。”
江海也算是看明白了,真的遇上事情的时候,哪里来的什么亲情啊,那全都是利益,这就开始想后路了,嫌弃他们拖累了,当初承业念书念得好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呢?
“爹,您要如此,当儿子的还能拦着您吗?但是我可得泼您冷水了,老二可不是爹以为的那种人,现在爹娘找过去要一起住,怕是连院子都进不去,这话到底真不真,您二老心里也清楚。”
江福旺没说话,心里其实也是知道的,以前对老二一家太差了,现在不可能让他们一起住,能按时拿钱都不错了。
还没商量出个办法来,外面刘家的人直接忍不了了,拿了锄头冲进来砸门,没有办法,只能是把门给打开了。
江福旺又想去躲着,被江海拉住了,“爹,您总说自己是一家之主,我们都得听您的,遇上事儿的时候您也得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吧?每次都躲起来,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江福旺怒瞪着他,“混账东西,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江海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什么也没有了,总不能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吧?
江福旺只得看着外面的人道,“大白天的,你们上我家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抢钱呢。”
刘老太爷的孙子将镰刀往他跟前一扔,“抢钱算什么,我们还想拿命呢,我爷爷可是高寿,身子十分硬朗,大夫都说好好养着能成祥瑞,结果可倒好,死在了江承业那个王八蛋手里,这事儿你们说怎么解决,真以为躲着就没事儿了?”
江福旺梗着脖子道,“既然是承业干的,你们找他便是了,又到家里来做什么?他都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上家里有何目的。”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江福旺这么无耻,他自己的孙子就不管了?不想办法把问题处理了?
刘家人说道,“你说得倒是好听,江承业那条狗命算什么?我就明白告诉你,江承业的命我们要,你们家的钱我们要拿,我爷爷怎么也得风光大葬,钱自然由你们家来出,江承业你们就别惦记了,他可是杀了人,往衙门一告,那就是砍头的下场,至于你们,要是不赔钱,我们就每日都到家里来闹,看你们是要守着那几个银子还是想要过日子。”
江海虽然也对江承业失望透顶了,但是那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会儿听到刘家说要告官,江承业要砍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哎哟,可别啊,求求你们啊,我们家可就承业一个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可咋活啊?你们可别啊。”
“哼,你没法活,那我爷爷就能活了吗?我爷爷的命又谁来还?我告诉你,我又不是官老爷,我又不懂律法,告到衙门去,自有官府评判,这可不是我们说放过他就能放过他的,等着给他收尸吧。”
今日来也就是给江家提个醒,也没指望着他们一下子能拿出多少钱来,刘家的人放了狠话,起码要一百两银子,要不然这事儿就没完,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准备。
等刘家一行人走了,江海还跪着地上,“娘,现在可咋办啊?您去求求老二一家吧,雪儿开了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