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役门口,段天明双手背负,冷冷的看着对方。
别说你来一个千户,你就是来上十个千户又如何?我还不信,你敢踏平我这东厂十三役驻地。
只要你敢全副武装的踏进这个大门,我就敢对你们拔刀相向。
到时候,即便你们全部死在了十三役驻地,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即便是闹到皇上那,武力冲撞这个罪名,就算你是锦衣卫的千户,也只有白死。
“柳千户,那肖尘就在里面,我们进去搜?”张有德斜身看向柳千户,那没有牙齿的嘴巴,像个老太太一样努力的包裹着说道。
“呵呵!”柳千户并没有动,伸出右臂将张有德往后一拨,直视着段天明,“这位役长,大家都是为皇上效力,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能在锦衣卫做到千户的位置,哪一个是平庸之辈?
即便是朝廷一品大员的府邸,锦衣卫也是说进就进,但这东厂,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十三役,却是锦衣卫的禁地,是绝对不能进入,尤其是不能全副武装的进入。
而眼前这名役长,看似很反感锦衣卫,说着气话一般。
但是,谁又敢说,这不是请君入瓮,准备关门打狗。
一名东厂的普通校尉,在外面,都敢震碎锦衣卫百户手中的绣春刀,而今,若是进入他们驻地,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一拥而上,全体动手?
最主要的是,自己冲撞他们驻地在先,即便是闹到皇上那,也是占不住任何的理,只能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得咽下去。
“我咄咄逼人?”段天明冷哼一声。
“这是十三役的驻地,你们来此粗暴的踢打大门,又叫嚣着让我交人,现在说我咄咄逼人。怎么,锦衣卫的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想用在东厂吗?”
“绣春刀被毁,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你若是一心想护着自己的人,我这就转身离去。”
那柳千户出乎异常的没有发怒,淡淡的挤出了一句话。
“这人真孬种,气势汹汹的来了,又不进大门。若是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又有点不甘心啊。”段天明的心里有点着急。
此人不上道,得想个办法让他上道。
“你说毁就毁,当东厂是什么地方?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来诋毁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东厂不是菜市场。”
段天明的话音刚落,十三役的百十名校尉纷纷抽出武器,已经将对方团团围住。
躲藏在门后的肖尘,却捂着嘴巴,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
这段天明,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关键时刻,也挺“阴险”的嘛。
看见十三役这番架势,张有德心中害怕起来,匆忙躲在了柳千户的身后。
此事,因自己而起,若真的动起手来,他们绝对会将自己作为头号目标。
摸了一下没有了牙齿的嘴巴,他已经有点后悔来十三役找事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柳千户道:“你们要动手?”
“也不一定要动手,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也不会过分的为难与你们。必定,东厂和锦衣卫有所不同,还是一个讲理的地方。”段天明的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笑。
“这位役长,我们过来,无非就是了解一下情况。阁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柳千户的眼神逐渐冰冷,右手缓缓的按在了腰间那绣春刀的刀柄之上。
东厂又如何?
一个小小的役长,竟敢对堂堂的锦衣卫千户动手,自己若是都不敢还手,今后还如何在京城做事,如何在锦衣卫扬名立万?
看了一眼柳千户的举动,段天明非但没有害怕,更是不齿的冷笑了一声。
“在东厂十三役门口动手,莫非穿上这身千户服,你就以为,你能担起这个责任?”说着,段天明向周围的十三役校尉,使了一个眼色。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顿时,百十号人,同时高喝起来。
东安门,虽然不是特别的繁华之处,但过往的行人,也是熙熙攘攘,比肩叠踵。
这百十人同时高呼,将附近行人的目光,一时间都吸引了过来。
纷纷驻足,看向这边。
“滚,看什么看?再看将你们全部抓起来。”眼看这些行人就要围观,张有德忍不住的大声咆哮起来。
“什么人在十三役门口犬吠?”
一道声音从大门内侧传出,紧接着,肖尘双手背负,缓缓的走了出来。
“柳千户,就是他,就是他碎了我的绣春刀。”一指肖尘,张有德愤怒的目光,似乎都能杀人。
“张有德?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十三役干什么?是你对附近的百姓大声狂吠?”肖尘扫了一眼众人,又看向不远处驻足观望的老百姓。
“不要岔开话题,你为什么毁了锦衣卫的绣春刀?”柳千户将按在刀柄上的手掌,缓缓松开,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肖尘。
“岔开话题?方才便是这张有德的大声狂吠惊醒了我,我来看看谁在门口对我大明百姓如此无礼。我始终是冲着这个话题而来,何来岔开话题一说?”肖尘高声的道。
听见肖尘的话,远处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又时而的指指点点。
“这里的官兵,怎么和其他的官兵不一样,居然替老百姓说话?”
“这个官兵驻地,一直大门紧闭,原来里面的人,和其他的官兵不一样啊。”
“那就看看,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
看着肖尘,柳千户的心底暗暗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