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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样狰狞,与他身后那人的不耐与唾弃不同,安财的神情,带着一种扭曲的恨意,那恨意就像他手中的火把,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将贾德全烧的筋销骨烂。
贾德全紧张的睁大了双眼,安财此时的神情,让他想起自己当年在乡下,也曾是这样,恶作剧般的烧死了一只无家可归的狗,只是,当日的那条流浪狗,换成了现在的自己!
“吓!”安财突然将火把向前一横。
“啊!啊!啊!”贾德全抱着头,发出惨烈的呼喊!
“哈哈哈哈……”一连串嚣张的笑声在这个阴暗逼仄的房间内,就像是来自地府恶灵的召唤。
“怂!”安财大声笑着,一把揪起贾德全的头发,强迫他面对着自己,“你凭什么,还敢想着我们安家的小姐?”
“不敢了!不敢了!”贾德全虽是惊慌失措,却也理出了头绪,原来,那安来福是故意串通了家丁,就等着“请君入瓮!”
这必然是安老爷的授意,否则自己同这些人无冤无仇,犯不着他们花这么大的心思,抓住自己。
可是,这其中,娇妹是否也参与了他们的计划……
突然,一阵剧痛让贾德全来不及思考!
原是那安财看着贾德全居然在这会儿还出了神,心里不耐,便顺手将火把凑近了他的头发。顿时,贾德全盘结成一团的乱发,立刻烧了起来!
“啊!”贾德全痛不欲生,他想伸手拍打头上的火焰,可是空气中只闻到焦臭的气息,那火焰,那火焰似乎就要向着他的脑子中烧去!
贾德全疯狂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他的头突然被人用力的跺了几脚,顿时,贾德全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你疯了!”安财身后的那名家丁在贾德全身旁使劲的踏着,总算灭掉了脚底的火星。他夺过安财手中的火把。又使劲推了安财一把,声音中透着几分愤怒与惊惶。
“又没死,安禄你怕什么?”安财被那人搡的倒退了几步,仍是冷笑着说道。“就是这会儿他安财爷爷要了他的命,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这兔崽子招你惹你了?”名唤安禄的家丁打着火把,照了照贾德全。
昏迷不醒的贾德全,已经没了头发,头顶只露出焦红稀烂的一块头皮。
“他敢想着咱们小姐。就是招我了!”安财恨恨的说道,露出野兽般的眼神。
安禄吃了一惊,难道……
他打了个圆场,转开话题说道:“这孙子是贼胆包天,老爷给他吃,给他住,他的身份又能比咱们这些下人金贵到哪里?居然还敢惦念着小姐!”
他此话一语双关,安财愣住了,定定的看着安禄,又望向昏迷在地的贾德全。
“我知道了。”他声音晦涩,“你刚才不是还说老爷催你过去?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吧。”
他伸手从安禄手中接过火把,安禄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火把交给了他。
“只要不出人命,随你。”这两个亲如兄弟的家丁,这些年来在安府,有着惊人的默契。
安财点了个头,随即,听着那门“吱呀”一声。黑暗中,只有安财,与,贾德全……
冬日刺骨的寒风。是最好的提神药。
贾德全在一阵剧痛中苏醒。←百度搜索→
这些日子,他似乎习惯了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
不是腿,即使肩,不是肩,就是脑……
然而,这会儿身上。有个地方似乎更为的痛。
不,不能用痛来形容,是一种空,一种无望的空虚……
贾德全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
他不敢睁开双眼,就那么平躺着,如果这只是场噩梦,醒来后,自己还是满怀希望进京赶考的书生,该有多好。
进京赶考……
安府认亲……
贾德全猛地睁开双眼,他不甘心!
他挣扎着坐起,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处杳无人烟。
“救……救命……”他刚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是人,是鬼,为何也在狂呼救命?
“救命!”贾德全顾不得身上的剧痛,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向前挪动。
那声音,却如影随形。
痛,真的很痛!
贾德全再也没有力气,重重的摔倒在地。
“谁?”那把嘶哑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那声音继续追问。
贾德全怔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原来,那古怪的声音居然是自己的嗓音!
刚才那份还想着要夺回一切的心思,都随着睁开双眼,回到现实,化为乌有。
在安府最后的那一幕,让贾德全不寒而栗。而在他彻底的清醒后,他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猜测,变为了真相!
他摸了摸头顶,又是一阵钻心的痛,那里,刚开始结疤的地方,似乎散发着一阵恶臭。
这臭味,不仅是来自头顶,他的浑身,都像是一个死了许久的人,发出腐烂的气息。
劫后余生的贾德全,在这一刻,想死,也想活。
远处,隐隐传来某种野兽的叫声,像狼。
不错,死在狼肚子里,也比死在安府那两个狗崽子的手里好。
贾德全实在跑不动了,他越来越清醒的意识到,为何安府没有要了他的命,却将他丢在此处。
因为,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一线生机。
难道,安老爷以为这样,精心保养的手,就不会沾上鲜血了吗?又或是,自己连死在安云娇她家里的资格,都没有……
安云